“您早就知道这一趟下山的结果?”
“我怎么会提前知道,又不能料事如神。”里梅满心疑惑,犹豫着不知该问不该问,月姬当即痛快给了他答案,“只是知道宿傩不舍我伤心。”
想要什么,晕乎乎提一嘴,再难他也能找来。
里梅哑言。
一年到头熬到冬,里梅的冰再也派不上用场,卯足了劲干活到处刷好感只望宿傩大人别赶他走,里梅知道月姬心软,求一嘴的事,但他不想让他们为难。
怕什么来什么,门窗被风卷席着呜咽大开,刚准备睡下的里梅敏锐起身对着书桌行礼:“宿傩大人。”
主位上的人久久没有出声,寂静无声的暗夜里梅紧张汗湿了掌心,到最后他阖眼无奈认命。
“我知大人的意思,不必大人亲自动手污了地,离开后我会自行了断,这些日子多谢大人夫人照顾。”
“抬头,站起来。”里梅依言起身,宿傩懒散靠坐在墙面把玩笔杆,细长木杆在他指间转出了花,明明里梅站着,由他打眼一扫彷佛自己才是被俯视那人,“我是要你走,你这条命我还有用。”
里梅瞬间明白他的意思,宿傩大人陪着月姬,许多事不能亲力亲为,自己便是他选中的接手之人。
“您要我做什么?”
还算聪明。
“我要你做两件事。其一,与我定下束缚,其二,关于月姬······”宿傩神情郑重,“我要你找寻世间‘异法’‘异人’。”
八年时光宿傩从无知稚儿长成翩翩少年,而月姬一如初见分毫未变。他知她奇思妙想,懂她荒唐话语,他隐隐明白,月姬并不属于这里。
她总有一天会离开,到那时,他呢?
他只想留下她,无人能留下她。
不甘欲妄作祟,踏破时间因果,他也定要如愿。
得知里梅要走,月姬下意识回身狐疑对视宿傩,后者不可置信瞪大眼,胸膛剧烈起伏抿住唇冷脸离开。
看来不是宿傩做的,不然不会这么生气。
“行李都备好了,有什么缺的吗?”见里梅只背了个小布包,月姬想了想,从屋子里取出金银首饰一股脑塞给他,“山里用不上,到了外面就不一定了。”
里梅到了这时才敢抬眼认真描摹月姬眉眼,一路从眼睫依依不舍落到粉色唇瓣,强大压迫突如其来迫使他收回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