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支吾问:“不扔吗?”
“别人的一番心意。”月蹲在地上换好鞋子,起身拍拍裙摆,“或许可以留到多年以后在同学聚会上拿出来。”
她笑容灿烂颔首同伏黑惠再见。
这么多年伏黑惠也辨出来,月看着和善柔气一团,内里却是个黑心陷的。他羡慕她坚定喜恶,渴慕她无所畏惧,催人内省,因而逐渐开导。
他会成为理想中的自己。
十四五的孩子稍懂情爱,情窦初开激情冲动下初尝禁果的大有人在,海沼青树管月管的严,平日里天天给月转发负心汉凤凰男小混混的负面新闻,生怕月让人给蒙骗了去。
难为他费心费力,可月压根没在情事上开窍,她心里压着事,在一切解决前,她不会自找麻烦。
校门口种栽一排柳树,长长的枝条抽出嫩芽,点点薄绿随风舞动带来春色,黄昏日光温煦,橙黄淡粉的暖光斜照在石板路上,彷佛给其上行走之人穿上霞衣。
脱离高专后夏油杰再没穿过那身校服,他认为可随意改造样式是心心念念触手可及的自由,却没料到自己心甘情愿稀里糊涂为自己戴上了枷锁。
为善的枷锁,拯救的枷锁,锁开了,他仍在‘拯救’。到底不一样了,如今全凭心意,百无禁忌。
自己的外表具有欺骗性,他知道。当他下足本事,拿风趣幽默温和爽朗种种假面去待人,结果总会心想事成。
他了解他人需要什么,而他恰巧提供这些,也总会有人被【虚假】所欺。
正如此刻,温润表面吸引他人表达善意,他再次拒绝完,一扭头余光闪到躲在树荫后八卦的月,并非她恶劣乐于见人陷入困境,只是因为她本性淡漠。
夏油杰偏不。
温声笑着解释,女士微笑表情僵住,惊恐,疑惑,最后带着点疯狂两眼痴呆飞快逃离,她果然在树后看到年轻女孩,脑内持续闪过只言片语,女士不禁打了个冷颤。
夏油杰少见穿了身休闲服,暖白柔软毛衣搭一条黑色西裤,长发软软散在脑后,人笑眯眯和善,周身气质绵软纤细,瞧着就很好欺负。
面上好欺负罢了,刚刚还兵不血刃吓跑一人,其中肯定扯上月乱编了些浑话。
精神很好啊这人。
月从树后跳出来,想着他诚实就放他一马。夏油杰装作被吓到捧心惊讶后退,定眼一瞧是月后莞尔一笑。
“吓到我了,我还当是谁,月什么时候来的?”
“明明早就看到了,这会装什么。”月气呼呼没好气,叹息打断月未出口的指责,夏油杰眼神哀怨,“是吧,月早就到了,但就是冷冰冰躲在树后不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