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邪魔虽是小孩模样,可却实打实是个祸害,母亲实在害怕。”夫人呜咽拭泪,怀着慈母包容的眼神容纳不懂事的月,她从宽袖中摸出一把匕首,其上花纹繁琐泛着不知名恶意,匕首塞到月的手里,“邪魔依赖你,月姬,这匕首上有咒术师的咒力,用其刺穿心脏,杀了他。”
“母亲会以你为荣,这大和都的人民也会敬你。”
月轻声问:“您只让我做这个?”
夫人眼神一亮,月脸颊红肿还未褪去,她却像没看见般亲昵摩挲伤口:“月姬,母亲与舅舅为你谋划了一门好亲事,藤原旁氏的次子,赫赫有名的将军。”
“年后归乡,到那时,你可要收敛你的脾气,别再使小性子,月姬。”
“那两巴掌,我敬您是我的母亲。”月甩开她的手大力推开她,她居高临下冷若冰霜,“您为我提供了这一切,我感激您。”
“可您若以为我会听话,呵,我不是您随意差遣摆弄的玩偶,别借着为我好插手我的人生。”
夫人错愕,反应过来后屈辱恼怒大喊:“混账!在我的地盘竟敢如此大逆不道!你以为你父亲不知道?为了和藤原公扯上关系,他可是迫不及待同意了!”
“哈哈。”
月冷冷悲凄笑了,心死莫大于哀,她从不被期待。勉强扶住门槛起身,她慢慢走着,充耳不闻身后滔滔不绝怒骂。
她要离开这座宅子,到了门口却被侍卫拦下。无声囚禁,这宅子便是她的囚牢。
月漫无目的在走,袖中坚硬硌手,她回过神取出匕首随手扔到湖心,垂眸瞧见指腹湿润,泪水嘀嗒打湿华衣,心脏痛的要命,她想要张口大嘴呼吸,身体瘫软滑摔地面。
她不在意,月拽住心脏处的衣襟撑着湿冷泥地艰难起身,他们只是被刻意安排出的假象,早在年幼时她就不在意了,她得活着。
月朝着光亮处前行。
院落里很安静,月在模糊视线中瞧见一抹身影。
彷佛没有看到她身上异样,宿傩坦然牵住她冻僵的手,他从未喊过月姬姐姐:“姐姐。”
“让你痛苦的,我会全部杀掉。”
“不用。”月蹲下身抱住他,泪水打湿宿傩肩窝,她哽噎着泣不成声,依靠从他身上汲取来的暖意放肆发泄,“我不在乎,宿傩,我已经不在意了。”
早在看到亲生父母离婚重新组合家庭各自领着孩子笑得甜蜜,月就彻底放下了。凭什么你们活得肆意,却留她一人苦难挣扎?
她早已决定要活得比谁都好。
“你今日同月姬闹得太僵了,把她惹毛了,她不肯配合怎么办?”
“那孩子会回头的,我可是她的母亲,不过是和往常那样自己气上几日,给她点甜头便巴巴回来了。”
“你呀!”男人点着女人鼻尖嗔笑,“就你点子多····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