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权限坐总裁电梯,要去顶楼只能从一层一层地爬楼梯,爬到最后额发被汗沾湿,贴在眼睫上方,他却无暇顾及,只低头集中注意力看着前方的路。
空荡荡的楼梯间回荡着轻缓的脚步声,不知道时间过去多久,楼梯走到尽头。他站在原地喘息许久,才推开磨砂的玻璃门。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巨大的圆形观光球,在这里可以环视整个追禾周边的风景。每个混到顶楼的员工第一日来到这里,都会站在观光球面前观赏许久,从上往下看便像回望来路一般。从一楼一步一步地往上爬,直到站在最高层,颇有种高处不胜寒的优越感。
江钦的视线从那里淡淡扫过,没有任何停驻,就继续往前走。穿过中庭,两侧是一间一间办公室。直到走到走廊尽头,他看到一间完全不同的房间。红木门上挂着银边镶嵌的牌子,牌子上刻着“总裁办公室”几个字。
抬起的手在空中停顿许久,不推开就没法得知真相,但推开后得知的真相可能是他不敢面对的事实。他踌躇不定,心跳鼓动的节拍躁乱不堪,黑亮的眼珠一动不动,眼睫却像是翩跹的碟,垂落颤抖。
咚咚咚——
“进。”
江钦捏着掌心,走进房间,看到红木办公桌后坐着的男人。
不是梁迟。
他快速地眨了下眼,安慰自己:有可能只是重名,但心里丝毫不觉得轻松。
看到江钦,文清有些惊讶地挑了挑眉,下意识地说:“你来找梁迟?”
江钦面无表情地摇头,盯着文清,声音带着些许鼻音,一字一句地说:“我来找你。”
“找我?”文清后知后觉地想起自己扮演的身份,当即切换语气,扬起疏离的微笑:“江少爷,找我所谓何事。”
江钦垂下眼睫,面色笼起阴影,浑身安静阴郁,整个人变得异常陌生。
文清顿时一惊,连忙问道:“这是遇上什么事了?”
天呐,要是让梁景生看到江钦这个样子站在他面前,他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江钦吸了吸鼻子,掩唇咳嗽几声,眼尾泛红,抬起头问他:“你认识梁景生吗?”
文清皱起的眉头微顿,心里登时涌起一个想法:景生,你完了。江钦的目光如有实质,明明是问他却仿佛早已看透,他无论回答认不认识,江钦都会继续调查,直到所有的真相摆在眼前。
与其再遮遮掩掩,不如直接承认,还能落得个认错态度良好。
文清上前把江钦扶到一旁的座椅,又给人倒了杯热水暖手。江钦小声说了句谢谢,苍白的面色稍好些,方才险些站不住。本来就因为发烧没有胃口,也就没吃什么东西,方才又爬了二十几层楼梯,身体属实有些吃不消。
“钦钦,我确实不是梁景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