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直接把江钦丢到冷水池里,梁迟想,但又怕这样做江钦会感冒发烧。
他上前把江钦从床上扶起来,还没拿毛巾给江钦擦脸,怀里的人一把抱住了他,手臂环住他的腰,滑腻的皮肤紧紧贴在胸前。
梁迟的腹肌不合时宜地一紧,刚要说放开,怀里的人心有灵犀似的,抬起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他。
梁迟只能任由江钦像抱抱枕一样抱着他,另一只手拿着毛巾给他擦身体。
“怎么会被下药?”梁迟的声音又低又冷,跟手上温柔的动作完全不同,细听还藏着狠戾。
“水,我喝了他递给我的水。”
江钦只觉得脑中乱作一团,身上的温度丝毫没有降下,反而随着时间的消磨,愈演愈烈。
“梁迟,唔,我好难受。”
梁迟加重了手上的力气,没有理会江钦这句话。像是忍耐许久的暴雨终于降下,梁迟眸色沉郁,翻起惊涛骇浪,把毛巾扔到地上,指尖捏住江钦的两腮。
像是质问,也像是自言自语:
“为什么要喝别人递来的水,为什么那么容易相信别人。”
江钦完全分不清今夕何夕,只知道眼前的人是梁迟,没听清话,嘴里重复:“相信。。。梁迟。”
梁迟垂眸望着怀里的人,神色晦暗不明。
半晌,梁迟低声问:“难受吗?”
身体被药性折磨许久,江钦终于忍不住哭了,他拽着梁迟的衣服,可怜又弱小:“能。。。不能帮帮我?”
“帮你?”梁迟忽地轻笑,耐心询问:“你要我怎么帮你?”
江钦也不知道,只是顺着本能拉过梁迟的手。
“摸摸,摸摸就好了。”
与江钦预想不同,简单的触碰不仅没法消解身体的热意,反倒让他更难受了。
“不对,别碰了。”江钦大口呼气,制住梁迟的手掌。
梁迟很顺从地收回手,他穿戴整齐,随时可以抽身,反观江钦,全身上下只剩下不到两件衣服。
“还要吗?”梁迟眼眸沉沉,声音却温柔。
江钦呜咽着点头,记忆停留在清凉的指尖勾住裤缝。
……
潮湿。
清晨,梁迟拎着粥走进医院,病房里光线昏暗,床上的人安静地睡着。
拉开窗帘,阳光透到房里,为床上的人镀了层暖光,江钦悠悠转醒。
撑起身体揉揉眼睛,一抬眼看到站在床边的梁迟,头顶的呆毛愣愣地翘起。
“起床,吃饭。”
江钦注视着梁迟,透亮的眼睛一眨不眨,思绪慢悠悠地转动。
梁迟把粥倒进保温盒,衬衫的袖子挽到小臂,往下看是紧实的肌肉还有指骨分明的手。
昨晚他就是用这几只修长的手指握住江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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