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江钦手无足措地跟赵千挽蹲在一起，想要说些什么安慰他，却一句安慰的话都想不起来。
“呜呜呜算了，我以前也没少给你下绊子。”
江钦：……
亭子外的树林里有一张长椅，梁迟与文清各坐一边，从听到江钦和赵千挽的声音那刻，两人就心照不宣地停止交谈。
“景生，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时钦钦撞到的人应该不是裴矜礼，那晚裴矜礼一直跟几个公子哥在一起，压根没去过酒吧。”文清挑起眉，望向梁迟。
梁迟还沉浸在江钦那句“并没有跟裴矜礼在一起过”，闻言，插在兜里的手指微顿。
他扫落文件上的树叶，意味不明地嗤了声：“嗯。”
“哦？”
梁迟起身，垂眸与文清对视，眼底闪烁着意味不明的暗光：“因为他撞到的人是我。”
脑中浮现当年的场景，他当时在酒吧兼职送酒，走在走廊恰碰到喝得烂醉的江钦，人都认不清，直愣愣地往自己怀里扑。扑到怀里还不安分，手在自己胸前摸了个遍，然后突然解下领带折叠，像古代调戏美人的纨绔公子，垫在他的下巴挑起。
“我喜欢你，跟我走。”
秉承着不跟醉鬼计较梁迟正思考着该把江钦扔到哪里。
见梁迟不为所动，江钦还勾唇微笑，亮晶晶的眼睛让梁迟一怔，小卷毛在梁迟胸前蹭了蹭，还趁势偷摸了把梁迟的腹肌，小声道：“我零花钱超多，可以养你的。”
“所以，要不要跟我走？”
文清笑出了声，眉心似挑非挑：“景生，后悔没？没那个时候就把人抱回家？”
梁迟嗤一声，没回应。
江钦陪着人哭完，才起身把石桌上的空果汁瓶扔到垃圾桶，又顺带清理赵千挽丢在地上的纸巾。
不能乱丢垃圾是他一直遵守的规矩。
赵千挽蹲在一旁，抬眼看着面前的江钦，挂着泪珠的眼睫闪动。
等到江钦直起身，他才不甚自然地道声：“谢。。。谢。”小声说完就扭过了头，生怕与江钦对视。
江钦抿唇笑笑，“没事。”
赵千挽抹干脸上的眼泪，缓缓站起，帮江钦把没扔完的纸巾丢到垃圾桶。
树林里清凉，枝叶经风一吹，发出簌簌的声音。
街对面的公馆时不时有人离开，江钦眼尖发现了混在人群里裴矜礼的助理。
“千挽，你。。。”江钦正色，正要提醒赵千挽，就被赵千挽突如其来的一个激灵止住了话头。
赵千挽涨红了脸，不可置信地盯着江钦，“你，你喊我什么？！”
江钦一愣，受大学辅导员爱喊人名字后两个字的影响，他不自觉地就这样喊赵千挽。
“赵千挽。”
江钦换了称呼，赵千挽却没有为此感到高兴，反倒别别扭扭地想让江钦像刚才那样喊他。
“。。。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