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十四娘冷着脸:“那你想跟我说什么?”
嘴上说着感激的话,结果却是连活着都不想活。
冯玄英伸展手臂,身后多了张和辛十四娘相似的狐狸脸,道:“想和你说的就是,欠你之情,应当在此刻还清。”
辛十四娘一看他的举动便知道要做什么,眼神微冷:“你想把那条命还给我?大可不必。”
未等她及时阻止冯玄英,只见他身后的狐狸脸被剥离出来,像是找到了家的小狐狸来到她身边,很快她多了条尾巴,脸色也比之前显得有血气点。
辛十四娘不可置信地接住坠落下来的冯玄英,道:“别以为这样,我就会感激你。”
从前是有些瞧不起以貌取人的冯玄英,不过也不是没有对其有所改观。
看着他为了芳娘被卯魂控制,而芳娘也为了他魂魄受损。
此情是她不曾拥有的。
冯玄英嘴角的血迹泛着一些黑气,道:“你我本无缘,都是我见色起意,若是没有你和禄轻,我也不会遇到芳娘,其实我和吾妻只是想有个解脱。我放一半的灵魂去轮回,便是盼着有一天可以报答你,然而,没法帮你们抓到卯魂实在是抱歉。”
这些年来他总在想自己对辛十四娘是什么样的感情,现在他明白了,是对美人的欣赏,对心怀天下的修仙者的尊敬,他自以为的男女之情,不过是他的错觉。
辛十四娘抱着冯玄英逐渐失去温度的身体,声音没有悲喜:“你就不怕卯魂找到你的另一半魂魄生吞了?先送你妻子去轮回,你再好好跟地府请罪,等着灵魂融合,或许以后还能有机会再能遇到。”
既然结下了姻缘符咒,不管是生生世世只要遇到了便还能在一起。
只是不知道冯玄英这样铤而走险,又是否真的能够让芳娘安然去投胎。
冯玄英望着辛十四娘超凡脱俗的气质,笑道:“卯魂和我冯家也算是有渊源,我早已经做好了一切的准备。若是下次还能见到诸位,冯某自当全力帮着抓住卯魂。”
他从怀里拿出一页纸张,语气渐弱:“这是我抢来的因果薄的其中一页,上面记载一些事,我想对你们应该会有用,保重……”
冯玄英的半个灵魂像是一道虚幻的影子脱离身体,眼神温柔地看向从盒子出来的芳娘,对着她微笑伸出手。
芳娘对谢拂雪等人盈盈一拜,与冯玄英携手与刚来的黑白无常离开。
白无常临走前看了眼陆酩酊,后者只是点了头让他先去地府。
谢拂雪抱着玲珑盒子感到唏嘘,虽然没有嗑错cp,但是冯生和芳娘咫尺天涯分别千年,才遇到就要投胎的投胎,受罚受罚。
但是冯生说卯魂和冯家有瓜葛,莫不是他早就知道什么才会甘为傀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