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令时女士,祝令时女士,听到广播后请来服务台,您的先生叶罗费正在等您。”
“……”
有那么一瞬间,祝令时以为自己听错了,他抬起头看着天花板上那个黑色的喇叭,只见它又重复了一遍,这次听得一清二楚。
祝令时没忍住笑了笑,他托后面的大爷帮自己照看着推车,穿过人群去服务台领人。
叶罗费就在那里。
两个人一见面,祝令时就说:“你怎么突然来了,我们不是说好了你等我就好吗?”
叶罗费眨了眨眼睛:“我怕你,在里面出事。”
服务台的接待看他俩一副熟稔的样子,遂问叶罗费:“先生,这位是您要找的人吗?”
叶罗费点点头。
接待员扶了扶额:“原来不是祝女士,是祝先生啊,您下次描述时请准确一点,我还以为你们是夫妻俩呢。”
祝令时听了有点儿不好意思,但叶罗费却觉得没什么,只要能找到人就好。
他陪着祝令时回了结账区,这次是两个人一起等。
等待过程中,祝令时对着眼前的地砖缝发愣,忽然听到身边的叶罗费吟了一句诗。
还是暗示自己有些寂寞难耐的那种诗。
祝令时震惊地转过头,看向叶罗费。后者还以为这个眼神是惊艳的意思,于是又多背了两句。
等等,这些诗听着怎么有点儿耳熟……祝令时问:“你从哪儿看的这些?”
“书里。”叶罗费一本正经地撒谎。
他凑到祝令时耳边:“行行重行行,是,什么意思?”
祝令时解释:“就是我走啊走啊的意思。”
“那,思君令人老,岁月忽已晚,呢?”叶罗费说,“我,知道表面意思,其他的,不懂。”
祝令时为他答疑解惑:“这首诗大概的意思就是,妻子思念远在千里之外的丈夫,是一首爱情诗。”
什么?爱情?
叶罗费如临大敌,薄唇抿起。
天啊,怎么会这样?
如果是爱情,为什么那个‘绣前’要这样写给祝令时?
叶罗费又不信邪地问了几句祝令时别的诗词,后者都一一回答了,全部都是爱情诗。
现在他基本可以确定,如果祝令时从来没有对他说过谎,那么,那个叫‘绣前’的男人喜欢祝令时。
并且看1999年最后一夜祝令时的表现,他们分明是互相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