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师傅想着,叹了口气,拍拍叶罗费的肩膀:“小伙子,以前是个练家子吧?”
叶罗费的左肩被他拍得要碎了:“?”
“听不懂啊?”刘师傅笑眯眯的,“意思是问你,以前有没有当过兵。”
叶罗费摇摇头:“没。”
“那你的手上这么多茧子是哪里来的?总不能是跟了老板以后才有的吧。”
说着说着,刘师傅一拍脑门:“哎,你瞧我这记性,忘记你失忆了。”
叶罗费对他微笑。
另一边,祝令时完全不知道自己被编排了,等到店铺里所有的账对完后,时间已经到了下午七点,他们留在按摩店吃了顿晚饭,随后骑着自行车慢慢悠悠回了茶叶铺。
进了店里,祝令时实在有些疲累,吩咐叶罗费帮忙关门后便先回去休息了。
店外的东西都用推车收了回来,就在叶罗费即将关门闭店时,固定电话忽然响了。
他下意识看了眼墙上钟表的时间,已经过了九点半,这么晚了,谁还会打来?
铃声还在持续,听上去很有耐心,似乎主人不接会一直响下去。
叶罗费皱了皱眉,还是上前去将话筒提了起来。
接通了,两边都在沉默。
对方大概也没想到这么晚了电话还能接通,一时间只能听到彼此均匀的呼吸声,很快,一道悦耳低磁的男声响起:
“令时,怎么这么晚了还不关门?”
叶罗费维持着提起话筒的姿势,冷冷地听着。
“令时?”对方的普通话非常标准,声线听上去还有几分无可奈何,“你的手机最近一直都在开机状态,所以我才打来碰碰运气,都过了这么久了,也该我了吧。”
叶罗费反问:“令时不在,请问您是?”
对面沉默。
叶罗费随即听到一阵忙音——对面挂断了。
这个人是谁,为什么用这么熟稔的语气和祝令时讲话?甚至,他还拥有在休息时间联系祝令时的权利。
叶罗费陷入沉思。
他想了一会儿,这才想到一个可能性:或许和那些信有关联。
难不成这个声音的主人就是给祝令时写信的那个朋友?毕竟那道声线听上去并不年迈,总不会是祝令时的长辈,那只能是他的同辈了。
祝令时的交友圈干净而简单,唯有那个笔名叫‘绣前’的朋友,至今仍是一个谜团。
叶罗费心想,要抓紧时间加快破译那些信件的进度了。
他边思考边上楼,顺便关掉了路上的灯,这时,厨房里人影晃动,叶罗费停下来,定睛一看,原来是祝令时在给自己热牛奶喝。
男人停在厨房门口,静静地看着他的动作,看他端着从隔壁周叔那里买来的小瓷锅走来走去,最后倒在一个宽口玻璃杯里,脑海里还反复回荡着方才接的那通电话。
叶罗费试探着,学着电话里的那个人,不自觉地喊出了声:“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