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令时嗤笑,无奈地看着她:“当然不是,祝颂祺都说了,他骗了我们,叶罗费根本没有失忆,他从一开始就是装的。”
彭素素啊了一声,和不远处的梁叔对视一眼。
按说,他们此时此刻都应该替祝令时骂两句叶罗费出出气,但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
以叶罗费的家世,他完全没必要留在岳城过这种并不富裕的日子,相反,他还勤勤恳恳在店铺里干了大半年的苦力活,平时也是能做什么就做什么,任劳任怨。
甚至,他上次还英雄救美保护了老板。
彭素素心软道:“叶罗费他……是不是有什么苦衷啊?”
“大约是吧,”祝令时无所谓地说,“他这半年没有给我们添麻烦,我们现在也不要给他添麻烦,从现在起,大家就当没有这个人,该忘的都忘了吧。”
他快速吃完剩下的饭,转身接着去收银台后面开账单。
彭素素也知道这个话题以后是不许再提了,她悄悄叹了口气,转身去做打扫。
今天的生意莫名地好,来的还都是散户,有个人甚至搬了两箱茶叶装上自己的车就开走了,三个人一直忙到晚上七点半才关门。
还是这种钱挣的舒服,毕竟不是靠祝颂祺得来的,祝令时赚得也心安。
到了晚上,他算完今天的账,关掉店铺里的灯向楼上走去。
二楼黑漆漆一片,看上去十分冷清,要是放在平常,叶罗费一定会把楼梯的灯打开。
本来觉得一点儿都不冷的风,今夜吹起来竟然也有些寒凉,让人接受不了。
祝令时沉默地上了楼,打开了客厅里的灯。
他看向空荡荡的厨房,觉得那个地方看起来有些空旷。
祝令时换掉衣服,穿上睡衣,洗漱完以后疲累地躺在床上。
他告诉自己,今天是叶罗费离开的第一天,不适应很正常,只要这段时间生意忙点,熬过去就好。
闭上眼待了十分钟,脑子却越来越清醒。
祝令时失眠了。
他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脑子里没有刻意去想白天发生的事,但把这件事赶走了,另一件事就会浮上心头。
他想起昨夜叶罗费莫名低沉的情绪,自己没有仔细盘问,他也没有说,当时两人只顾着玩乐,谁曾想那就是他们的最后一面。
祝令时想,当时就该问清楚,都怪叶罗费突然吻他。
他睁开眼,掀开被子下床,打开门走下楼。
重新返回店铺,他摸着黑把所有抽屉都翻了个遍,都没找到白天祝颂祺给他的那份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