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祝令时似乎被吓了一跳,他喝牛奶的动作一顿,转过来问:“怎么了?”
两道视线相撞,昏黄的灯光下,叶罗费的神色好像被蒙上了一层面纱,叫祝令时瞧不清楚。
“你累不累?”叶罗费组织着措辞,“我,帮你。”
祝令时喉结滚动,往嘴里不住地灌牛奶:“帮我做什么?”
“按摩,”叶罗费说,“我今天,才学的。”
“他们夸我,技术好。”
祝令时默了默:“你这么喜欢按摩,要不改天把你调去按摩店吧?”
叶罗费:“?”
他又说了一句:“可你今天,很累。”
祝令时仰起脖子一口气喝完牛奶,将杯子放在流台上,朝厨房外走去。
路过叶罗费,他抚了抚男人被刘师傅拍得仍隐隐作痛的左肩:“我累了,你也很累,别整这些有的没的,好好睡一觉比什么都强,晚安。”
祝令时走了。
留下叶罗费一个人僵在原地。
他竟然……拒绝了他,拒绝了一个让他更舒服的提议。
为什么?难道他已经对自己没兴趣了?
叶罗费百思不得其解,他望着祝令时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心里一沉。
帮他放松都不喜欢?那他到底喜欢什么样子的?
印象中,除了歇在书房里听歌,祝令时好像没有别的爱好。
那到底要怎么才能让他彻底放下把自己送走的心思呢……叶罗费陷入沉思。
*
日子一天天过去,天气越来越冷了。
岳城下了好几场大雪,二月初一到,叶罗费终于领到了心心念念的薪水。
年关在即,祝令时给每个员工都包了红包,并叮嘱他们:过年打算回老家的现在就可以动身了,反正店里也没什么生意。
很快,祝氏茶铺只剩下他和叶罗费两个人。
“还好有你在,”祝令时欣慰地看着正在扫地的叶罗费,“如果不是你,我今年又要自己一个人过春节。”
叶罗费终于能借着这个机会试探发问:“为什么,不和家人一起?”
祝令时没有直接回答:“我都这么大了,早该成家立业了,本来也不该回去凑这种热闹。”
叶罗费觉察出他的情绪明显低落下去,于是走上前,居高临下地揉了揉祝令时柔软的黑发,安慰道:“没关系,我们现在,也是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