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二日谢承运才缓缓醒来,见朱允胤趴在他床边睡着了。
便伸出手来,想摸摸小皇帝的头。
手才刚刚碰上,朱允胤便醒了。
只见他揉了揉眼,轻声道:“相父。”
“你怎么不回去睡觉,在这儿趴着?”
“我担心相父,相父,您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不说还好,这一说,谢承运便感觉头晕眼花,身体像是被车碾过一样。
朱允胤握住他的手道:“医官说相父是旧疾,加之久病又剧烈运动。他们医术不佳,只能暂时缓解,若要治病,还得去找韩先生。”
谢承运了然,一边起身一边道:“避疾呢?”
“定远侯在参加春猎。”
听到这,谢承运便知道周避疾一定会替他出气。想到那骁勇将军的脸,谢承运在心里默默给他上了柱香。
自求多福吧,将军大大。
虽然卧病在床无法亲眼所见,但是春猎的结局非常显然。
毕竟周避疾打他们就跟打孙子一样,谢承运最近过得也十分滋润,这小皇帝侍疾非常熟练。
一个眼神就知道渴了,手一伸就知道冷了。
谢承运提前过上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养老生活。唯一可惜的是,庄姑娘给他的香囊不见了。
谢承运上上下下都找遍了,就是找不到。
还让小皇帝一起帮忙找,但被小皇帝劝去休息了。
想着谢承运在床上唉声叹气的样子,朱允胤把那香囊丢进火里。
什么愿嫁青锋剑,不嫁浊少年。相父是他的,相父才不是什么青锋剑,是他的至宝。
谢承运一直不见好转,咳的感觉身子都要散架了。
反正春猎有周避疾在,便想着先回去,让韩先生看看。
不州山毕竟是山里,条件不好,老是缺药。周避疾大手一挥,便叫他先走了。
谁知他刚要走,朱允胤便黏上来了,非要一起走。
谢承运哄他:“陛下,春猎还需要您在呢。”
“有定远侯,朕把大小事宜安排给他。”
“陛下,您不留下来看看有没有合眼缘的姑娘吗?”
“相父,大业未成,允胤怎敢想儿女情长。”
这下谢承运无话可说了,只好让朱允胤跟他一起回去。
周避疾听到后十分不赞成,直说他太娇惯陛下了。
谢承运没办法,毕竟是个半大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