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这是看上他了吗,但是姑娘啊,我可不是什么青锋剑,我是个短命贼子。若跟了我,以后可会连累你们一家不幸啊。
谢承运叹了叹气,自己结局什么样自己心里有数,何苦再拖累人家姑娘。
谁知刚一扭头,就见小皇帝朱允胤站在他身后,正面无表情的盯着他,眼里晦暗不清。
谢承运简直要被吓得心脏骤停,一连后退,差点摔倒。
还好那小皇帝反应快,马上拉住了他。关切道:“相父,您没事吧?”
谢承运摸着胸口摆摆手道:“没事,不过你怎么在这?还一点动静都没有。”
说到这,朱允胤倒是先委屈上了。
低声道:“我都站这好久了,但是相父一点都没发现我。我瞧相父聊的正开心,便也不敢上前打扰。”
嚯,你搁这偷听,合着还是我的错了?谢承运一阵无语,但没办法,谁叫他是男主还是皇帝呢,他说是谁的错就是谁的错。
“你不在帐子里好好呆着,跑这来干什么?”
“我见相父不在,便出来找相父,昨日的功课相父还没看呢。”
罢了罢了,他谢承运不是小心眼的人,还不至于和一个小孩计较。
拉起小皇帝的手,就往帐中走去。还不忘叮嘱道:“陛下,春猎人员混杂,还有胡人。下次莫要不带侍卫的到处乱跑,至少要把李公公带上。”
小皇帝连连点头,也不知话听进去了多少。
就在这时,前面传来的喧闹声。
谢承运皱起眉头,他目力极好,一眼便看到几个大汉在哪喝酒聊天。
络腮胡,麻花辫,兽皮轻甲,体型雄壮。一眼便知是来参与春猎的胡人,他们正用胡语说着什么。
谢承运站在原地,侧了侧耳。
“这中原春猎就是无聊,我们千里迢迢过来,就为了陪这娘里娘气的小皇帝打兔子?”
“哈哈哈哈哈,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们骁勇将军来了,但这定远侯可还没到,只怕是因为怕失了颜面,这才叫我们打兔子。”
“呸,中原人就是卑鄙。他们除了定远候连一个能拉弓射箭的人都没有吗?这样孱弱的民族,就该拜倒在我们的铁骑下。我们草原的儿女,才配当这个世界的霸主。”
谢承运的脸色沉了下去,该死的胡人。竟敢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如此狂妄之言。要知道,这里听得懂胡语的,可不止他谢承运一人。
朱允胤拉了拉谢承运的袖子,小声道:“相父,你听得懂胡语啊。”
谢承运点点头。
朱允胤又道:“那他们在说什么,相父?”
谢承运不欲多言,拉起小皇帝的手道:“我们回去吧,陛下。”
但这还不是最该死的,更该死的是,他们田猎没有比过胡人。
谢承运气得脸色发白,直想脱了人设,过去质问那群将军——你们配叫将军吗?打兔子都打不过人家,还是在自己的地盘打兔子!
再说了,打猎打不过人家,难道还不会作弊吗?提前叫人多放几只死兔子过去不行啊,啊?
见谢承运沉着脸,小皇帝小声安慰道:“别生气了相父,李公公说定远侯已经快马加鞭赶来了。为胡人气坏了身子不值当。”
眼见那胡人喜气洋洋的提着兔子过来了,谢承运也不好再摆脸色,勉强挤出个微笑道:“真是恭喜将军了。”
骁勇将军最是看不起文弱书生,肩不能提手不能扛,丢在草原上不用管,自己都能饿死自己。
再看这传说中的谢承运,确实有张好脸,仪态挺拔如翠竹。
就是瘦的也跟个杆一样,怕是风一吹就要倒。这都春天了,还披着斗篷。面色惨白,唯独嘴唇像涂了胭脂般红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