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底的震动却没停,反而更明显了些。
锁龙钉周围的泥土裂开一道细缝,一股腥臭的黑水从中渗出,像是地脉里淤积多年的怨气被逼了出来。
我皱眉,从怀里掏出一张黄符,符纸上用硃砂画著镇的咒。
我咬破指尖,滴了一滴血在符上,隨即將其贴在锁龙钉旁。
“镇!”我一掌拍下,黄符亮起红光,像是钉子般將那股黑气死死压住。
地面的震动渐渐平息,黑水也慢慢乾涸,只剩下一片焦黑的痕跡。
“成了?”阿木探头问道,语气里带著几分不確定。
“没那么简单。”我站起身,目光扫向工地深处。那团紫黑色的气流虽被压制,却並未彻底消散,反而像是在酝酿什么。
我走到纸人堆前,挑起一个仔细一看,纸人背后的血绳上刻著细小的符文,像是某种禁制。
“这是引魂咒。”我冷笑著摇了摇头:“王家的风水师不光想锁地脉,还想借怨气养魂。难怪这地方这么邪乎。”
我从包里翻出一小瓶硃砂水,洒在纸人身上。
硃砂水刚一接触,纸人就像被点燃了一般,冒出一股青烟,猩红的眼点迅速暗淡下去。
其他纸人也跟著萎缩,最终化作一堆灰烬,隨风散去。
“师父,这就完了?”阿木鬆了口气,抹了把额头的汗。
“差不多了。”我收起桃木剑,转身看向陈总,眼神淡漠:“锁龙钉我已经拔了,怨气也散了大半。不过这块地的风水已经被破坏得差不多了,想再用,得请人重布一个聚阳局,不然阴气迟早还会捲土重来。”
陈总连连点头,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钱不是问题!”
我没理他,抬头看了眼天色。太阳依旧毒辣,但空气中那股压抑感已经淡了不少。
老槐树的影子不再扭曲,工地深处的那团紫黑色气流也彻底消散,只剩一片死寂的荒野。
“王家的风水师,算你狠。”
我低声喃喃,手指轻敲剑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不过这场局,我贏了。”
我收起桃木剑,拍了拍手上的尘土,转身看向陈总。
他站在车旁,脸上掛著僵硬的笑,眼底却藏著一丝掩不住的阴冷。
那种忌惮的目光,像毒蛇盯著猎物,隨时准备咬上一口。
“你真是神乎其技啊!”
陈总挤出一句奉承,声音乾巴巴的,像是从嗓子眼里硬挤出来的:“这块地总算保住了,多亏你了。”
我瞥了他一眼,没接话。
阿木在一旁收拾工具,偷偷朝我使了个眼色,意思是问接下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