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金苒突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那其他人也听到了?”
江明羧轻咳一声,掩饰住那点儿细微的笑意:“林总本来正在说他凭三十块钱赚了十个亿的发家史,后来嘴还张着,声音没了。”
原本是件尴尬的事情,但经过江明羧这样一描述,金苒没忍住也笑起来:“这可不怪我,林总要是记仇打断他吹牛的锅,也该记在你头上,不过这样一
来,你的名声算不算毁了?以后那些老总谈起你,肯定都说你是老婆奴。”
“没事。”江明羧并不在意,“他们不会当着我的面说。”
金苒顿时哑口无言。
这就是坐拥科技巨头公司大佬的底气吗。
任他八面来风,我自岿然不动。
“何况这并非坏事,”江明羧脚步慢下来,在金苒没有注意到的情况下,不着痕迹从里道走到外面,宽大的身形遮挡住了大半的冷风。
“以后有些饭局他们会自动把我排除在外,杜绝麻烦,而且……”
他眼睛觑过去,语气很是平静:“以我们的关系,那条语音很正常。”
金苒眸光微闪,他们的关系……他们是什么关系?
她又想起了山下的那些话,字字句句不受控制的在脑海中回荡,这让她心里仿佛有根羽毛似的在挠痒,他知道她不是“金苒”,那真实的自己在他心中是什么样的形象呢?
思绪泛起一点点涟漪。
金苒就是这样一个人,每当确认安全无虞时,总是按捺不住想要往前进一步,一如在这场猜来猜去的游戏中,她察觉到了江明羧释放的安全信号,并且完美接收,然后开始得寸进尺。
就在她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去试探那若隐若现的边界时,走在身旁的江明羧突然停下脚步。
“到了。”
金苒抬起头,看到夜色中散发着白光的灯牌,莫名有些失望。
还没来得及试探呢。
江明羧却未发现她复杂的心思,率先抬脚走了进去,他把需要的药名告诉药师,等对方拿出来后,仔细查看,然后耐心询问了用量和注意事项。
至始至终,金苒都静静站在一旁,看着他游刃有余地处理这一切,不需要她费心,甚至不需要她开口,所有事情都被安排得妥帖周到。
某一刻,她忽然理解了小说里那些被偏爱的女主角。
谁能抗拒这样的温柔呢?
回到家,再次用湿毛巾擦拭后脖颈,金苒费力地双手反剪到背后,她头发太多了,哪怕扎在头顶,也有许多碎发垂落下。
而她的工作就是将那些碎发全部拢起来。
电话响起来的时候,江明羧正轻蹙着眉,按照药师说的用量把药水给她涂抹到晒伤的皮肤上。
“谁的电话?”
金苒像被贴了定身符的鬼魂,全身上下只有眼睛能动,可怜巴巴询问江明羧。
后者瞥了一眼,念出备注的名字:“徐珍。”
如果没记错,今天玩游戏时的那个女生裁判就叫这个名字,和金苒同一批进入文承中学的代课老师:“要接吗?”
他问。
“接吧。”
金苒正好想拜托徐珍给江许黎补习,语文学习也讲究技巧,她之前旁听过徐珍的课,别看人长得小巧可爱,讲课非常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