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想着,她故意露出为难的表情,欲言又止道:“有件事,不知道该不该说和侄媳妇你说。”
若是旁人,或许真会被她这副作态给唬住。
可惜金苒从一开始就抱着警惕的态度,这会儿看到王翠花的样子,心里反倒生出一种“果然来了”的预感,挑了挑眉,柔声细语道:“既然不该说那就别说了。”
王翠花一噎,她本想拿捏对方,结果反被将了一军:“……其实我今天来镇上,是为了看许黎妈妈。”
闻言,金苒诧异地抬起头。
江许黎的亲生母亲,那个从来没有听过的江明羧的前妻?
她的确有些好奇,甚至从江家父子俩的态度中,察觉到其中大概有什么事情,才会形成现在的局面。
不过她仍旧没有主动开口。
因为好奇是人之常情,但随意打探就有些不合时宜了,不说她和江明羧尚且处于暧昧阶段,即便是关系亲密的夫妻,想要长久,也需要对彼此过往留有空间。
怕金苒再次语出惊人,王翠花干脆自说自话起来:“这些年许黎妈妈过的很不好,说到底都是我们江家亏欠了她,好好一个姑娘家,被男人打离婚不说,还落得个净身出户,现在只能靠摆摊卖油条豆浆过活。"
她偷瞄着金苒的反应,见她皱起眉头,心下一喜:“上回见着侄媳妇我就纳闷,你这么标致的小姑娘,怎么就跟了明羧呢?”
“什么意思?”
“哎!明羧虽然是我侄子,但他可不是什么好人。你不知道,他从小就不学好,整天和街上的混混称兄道弟,打架斗殴更是家常便饭,还差点把人打死,十几年前的纵火案有印象吗?当时明羧被警察抓去关了好几天呢!”
“可再坏,也是我们江家的孩子,总不能不闻不问,我和他大伯原想着成家后能收敛些,就给他娶了老婆,谁知道他连自己媳妇都打,林荷就是被他打跑的……”
王翠花越说越起劲,在她口中,江明羧简直是个十恶不赦的混球。
而她是出于好心,站在道德的高峰选择大义灭亲。
金苒不自觉地攥紧了拳头。
那一刻,她心里想的是——原来这就是江明羧的亲人。
诋毁他,中伤他,恨不得让所有人远离他的“亲人”。
金苒自诩是个好脾气,轻易不会和旁人生气,可现在,她感觉自己胸膛里像是关押了一只小兽,横冲直撞,撞得五脏六腑都燃起熊熊怒火。
曾经的疑惑一一得到了解释。
怪不得从来没有老家的亲戚上门,怪不得别墅的佣人对那位前妻讳莫如深——大伯给侄子娶老婆?怎么娶?如何娶?
尽管许多事情她并不清楚内幕,但她相信江明羧的为人。
他不是那种打女人的男人。
深吸一口气,金苒勉强压下翻滚的情绪。趁王翠花不注意的时候,她悄无声息按下手机录音。
面上露出诧异又生气的神色:“你胡说,明羧不是那样的人!”
王翠花:“哎哟,我可没有瞎说,明羧现在有钱有势,整治人的手段狠着呢,连亲大伯都被他关进局子里!”
原来还有这么一条插曲。
金苒心中冷笑,继续引导着她说出更多的“污蔑”,确认证据足够充足后,懒得再看对方的嘴脸,语气生硬道:“我还有事,先走了。”
另一边,王翠花没反应过来,就见金苒已经转身离开,只得冲着她的背影喊道:“你可得好好想想我今天说的话,都是为你好!”
前方,金苒越走越快,越走越快,最后直接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