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明羧:“……”
他一时错愕,但看她的样子,应该没有那种意思。
太阳穴一跳一跳,内心劝
诫自己不要和酒鬼一般见识,面上哄小孩似的:“你如果想喝,可以改天再喝,比如从虞山回来的时候。”
这话倒是提醒了金苒,她愣了愣,猛地想起自己明天还有行程:“对哦,明天还要早起。”
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般蔫了下来,人老实了,困意也随之涌了上来,捂着嘴打了个哈欠,尽管如此,她没有忘记之前的约定。
坐在吧台上,朝男人伸出手:“抱我回去。”
江明羧还能怎么办,只好把人抱到怀中,一步一步往踏上楼梯。
好在三楼一片安静,没有再出现意外撞见的尴尬场景。
把金苒放到卧室的双人床上,江明羧将房间温度调到合适温度,又仔细掖好被角。
站在床边,垂眸看着床上睡着的女人。脸颊还泛着红晕,微肿的唇瓣半张着,露出几颗皓齿。他伸手想拨开她额前的碎发,却在即将触碰到的时候,停下来。
最终他什么也没有做,只是轻轻带上了房门,却没有回卧室,而是径直去了书房。
他也没有开灯,就这样静静坐在那儿,直到窗外透亮,天光破晓,黎明来到这片大地,别墅外隐约传来人流走动说话的声音。
等到在别墅工作的佣人们过来时,他才动了麻木的双脚,起身从书房走出来,嘱咐管家提前叫醒两人,自己要出去一趟。
管家一开始还以为是工作的事情,谁知江明羧并没有叫小孙,而是独自开车离开别墅。
天际的太阳逐渐爬上云端,街上的人也多了起来。
江明羧在旁人的带领下往里面走。
“刚来那几日还不服气,嚷嚷着自己背后有人,后面我们给他讲了法律,就老实了。”
“辛苦你们了。”
“谈不上辛苦,都是为人民服务,何况您那位大伯可不无辜。”警察表情意味深长。
走进一间探视室,铁栅栏将空间一分为二,透过玻璃隔断,能看见江大盛早已等在对侧。
看见他,江大盛立刻露出苦脸:“明羧啊,都是误会!我也是听说你在那,才答应那些人过去的,咱们可是一家人,你不能这么绝情啊!”
可无论他怎么说,江明羧都淡定地坐在外面,金属板凳冰凉,表面布满了各种划痕,他一身正装,同歇斯底里的江大盛比起来,天上地下。
说到后面,江大盛语气越来越低,最后收了声。
江明羧依旧不为所动:“这些话可以和警察说,如果没有问题,他们会放你离开。”
自然是江大盛试过了,不管用,金家宴会上发生的事小,但警察拘留的理由却是他前些年犯下的案子:“明羧啊,我可是你亲大伯,要不是我你能娶到老婆,能过上现在的好日子?!”
“人不能忘本,当年的事情是那个女人的问题,和我们无关!”他眼珠子转了转,声音带着几分诱哄的意味,“你现在不是娶了新媳妇么,想必我这侄媳妇也不知道那些事情,你放心,只要你把大伯放出去,大伯绝对会看着那个女人,不让她去找你们!”
终于,江明羧有了反应。
他缓缓抬起眼睫,漆黑的眸子似笑非笑地望过去。
“同样的手段,你们还想用第二次?”
男人目光轻飘飘的,却像一把薄刃抵在咽喉,江大盛突然感觉脊背发凉,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从没有哪一刻,江大盛意识到,江明羧已经不是当年那个任他们摆布的毛头少年了。
望着那道远去的背影,他双腿一软,颓然瘫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