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离我远一点?”斐厌清眉峰微蹙,“你我之间,岂是你说远就远?
他不由分说地拉过对面人的手,炎玉当即想要抽出来,却没能挣脱出来。
斐厌清目光沉沉,“玉儿,是我啊。”
炎玉乍听那称呼,浑身一哆嗦,几乎是不假思索抬膝,一脚狠狠踩在斐厌清的白靴上,“你再乱叫?”
斐厌清的表情在那千分之一秒内不自然了一下,显然是被踩狠了,很快便又变回了平日里那副高岭之花的模样。
炎玉道:“说话就说话,手放我这里是想干嘛?”
饶是这般,斐厌清也没松开,他攥着炎玉的手起身,一路绕到她的身后。俯身时,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廓,声音压得极低,带着隐忍的沉郁,“我尊他是你师父,旁的也就罢了。”
斐厌清其实并未真的贴上她,可炎玉偏觉得自己的后背像是被炭火燎着,斐厌清呼出的气直往她的耳朵里钻。
她身体里的某个部位又开始乱跳起来了,就像烧开的水一样,不停地咕咚咕咚冒着泡。
“谁也不能把你从我身边夺走。”斐厌清目光阴鸷,“哪怕是天。”
炎玉脑子里塞了一团乱窜黑线,那些滚烫的触感、急促的心跳搅得她头晕目眩,斐厌清的话她听不太清,她受不了了,猛地从座位上弹起。
“咔嗒”一声,是撞到斐厌清下颌了。
斐厌清闷哼一声,头微微往后仰了些许。
炎玉扭过脸来,“你魔怔了?叽里咕噜说什么呢?”
斐厌清到底在后面偷偷给她施了什么法术?让她突然这么难受?
这么说来,斐厌清真的很危险。
“你是铁头嘛?”斐厌清终于忍不住了,低斥一句,下颌的钝痛还没散去,却先急着探身,一手捂着自己的下巴,一手扒开炎玉的头发看她有没有受伤。
炎玉即便当前已是眼冒金星,也手疾眼快截住他,炎玉掌心摸着自己的头盖骨打圈,道:“谁让你离我那么近?”并转过来跟斐厌清面对着面,一本正经接着道:“你以后不准随便进我院里。”
斐厌清没吭声。
炎玉继续道:“不准牵着手讲话。”
“不准……”她顿了顿,想起方才背后那阵灼人感,蹙眉补充,“……偷偷跑我后面去。”
“让开。我要休息了。”炎玉说着便掰着斐厌清的胳膊,半推半搡地把人往门外送。
斐厌清倒没怎么抗拒,顺着那力道退到了门槛外,却仍用手臂抵着门板,没让她彻底关上。
“斐厌清,”炎玉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还记得要陪我练惊鸿吗?”
“脚疼。”斐厌清故意打了个哈欠,一只眼懒洋洋地闭着,另一只眼却亮闪闪地凝着她,淡声道:“再说吧。”
该死,怎么把这茬给忘了,现在让他寻着理由敷衍她了。
“好吧,那等你好了再说。”炎玉瞪了一眼,将手伸出门外,五指张开,补充了一句,“最多给你五天……”默默掰回俩根手指,“……三天时间。”
五天以后差不多就能去藏兵古道拿真正的玄影剑……仿剑虽然大概率没有引发时空动乱的功能,但总该要试上一试的。
斐厌清应了声,转身时脚步却迈得虎虎生风,哪有半分脚疼的样子?
炎玉见状,从窗户探出脑袋,扬声问:“你真脚疼?”
斐厌清脚步一顿,回头时眉梢挑着笑意反问:“你真要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