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原野、麦花香，大草原、养育着咱的爹娘。
蓝蓝的天上，白云飘荡，清澈的河水在潺潺流淌。
大宁静，是我的家乡……”
莫德雷德一边哼着家乡小调，一边对着讲话器上下其手，若是心情烦躁，。。。
夜色如墨，浓稠得仿佛能滴落下来。柯基蹲在废铁堆成的矮墙上，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链锯剑护手，金属的寒意顺着指尖爬上来，却压不住体内那股躁动的怒火。他望着远处地平线上缓缓升起的猩红月亮，像是某种巨兽垂死前最后睁眼的一瞥，血光泼洒在荒原上，把残破的机甲骨架染成暗褐色。风里夹着铁锈与腐肉的气息，还有……一丝难以察觉的灵能波动。
“妈的。”柯基低声骂了一句，吐出一口浊气，“又是这鬼东西。”
就在三个小时前，他还带着老板的专用车队穿越北境第十七号废弃工业带，任务简单得令人发指??护送三辆满载高纯度钷素的运输车抵达前线基地。可偏偏在第七区交叉口，车队遭遇了突袭。不是兽人，也不是混沌星际战士，而是一群穿着破烂教袍、手持锈蚀圣徽的疯子。他们从地下管道钻出来，嘴里念叨着“帝皇的慈爱”“净化异端之火”，然后引爆了埋藏已久的炸药阵列。
爆炸掀翻了一辆运输车，火焰冲天而起，像一朵盛开的死亡之花。更糟的是，那些疯子根本不怕死，哪怕被爆弹轰成碎片，残肢仍在蠕动，试图扑向活人。柯基砍断了第七个信徒的手臂时，终于看清了他们后颈上的烙印??双头鹰纹，中间嵌着倒五芒星。
“审判庭的弃子？”柯基心头一沉。他知道这个标记，是十年前被秘密清除的“灰烬派”残党。据说这群人信奉一种扭曲的帝皇崇拜，认为唯有通过极致痛苦才能唤醒人类灵魂中的神性火花。他们会自残、献祭平民，甚至主动感染混沌病毒来“体验堕落之美”。
而现在，他们出现在这里，显然不是巧合。
通讯器突然响起刺耳的杂音，紧接着传来老板沙哑的声音：“柯基，你还活着？”
“暂时。”柯基啐了一口血沫，“车队毁了一辆，剩下两辆还能走，但我怀疑这片区域已经被包围。刚才那些人……不对劲，他们的伤口在愈合，就算脑袋被打烂也能爬起来。”
“我知道。”老板的声音忽然冷静下来，“你遇到‘殉道者’了。”
“什么玩意儿？”
“灰烬派最后的实验成果。”老板顿了顿，“一群接受了原始基因种子改造的狂信徒，肉体强度接近星际战士，但精神完全崩溃。他们不会投降，也不会逃跑，只会一直杀，直到被彻底粉碎。”
柯基眯起眼睛，脑海中浮现出那个被他劈成两半却仍用肠子缠住他腿的家伙。“所以现在怎么办？等支援？”
“来不及了。”老板说，“钷素一旦暴露在空气中超过六小时，就会发生链式反应。你现在有两个选择：要么炸掉剩下的车，自己逃命；要么继续前进，把货送到基地。”
柯基沉默了几秒，握紧了链锯剑的把手。“我选第三条路。”
“没有第三条路。”
“有。”柯基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的牙齿，“我把钷素转移到轻型突击车上，放弃重型护甲，走地下管网。那边虽然臭得要死，但足够隐蔽。”
老板愣了一下，随即低笑出声：“你他妈真是个疯子……行，我给你开后门权限，B-7到C-12段的排水系统闸门会自动开启。但记住，管网年久失修，随时可能坍塌。而且……里面可能不止你一个人。”
“明白。”柯基切断通讯，转身走向幸存的运输车。
十分钟后，他已将两吨钷素装进密封罐，绑在一辆改装过的突击摩托上。这车原本是用来快速侦查的，如今却被他加装了额外装甲板和火焰喷射器。他跨上车座，点燃引擎，轰鸣声撕裂寂静。
“老子今天要是死了，阎王都得给我磕头。”他说完，猛踩油门，冲进了最近的下水道入口。
黑暗瞬间吞没了他。
管道内壁布满青苔与霉斑，头顶不时滴落粘稠液体，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腥臭。柯基打开头盔照明，光束扫过四周，发现墙壁上有大量抓痕，深浅不一，像是某种大型生物长期活动所致。地面则散落着碎骨和干涸的血迹，其中不乏人类指骨。
他放缓速度，右手始终搭在武器上。突然，前方传来一阵??声，像是无数细小肢体在金属表面爬行。
“谁？”柯基低喝。
回应他的是一声尖锐的嘶鸣，紧接着，一团黑影从侧管跃出！那是个半人半虫的畸形体，头部肿胀如瘤，嘴巴裂至耳根，六只手臂各持不同武器??砍刀、电鞭、钉枪……它直扑而来！
柯基猛地拧动把手，摩托侧滑避让，同时抽出链锯剑横斩。锯齿切入怪物躯干，黑血喷溅，腐蚀了装甲涂层。那怪物竟未倒下，反而发出狂笑，一只手臂甩出钢索，缠住柯基脖颈！
窒息感瞬间袭来。柯基双眼暴突，左手迅速拔出手枪，对准怪物面部连开三枪。最后一发击中其眼眶，脑浆迸裂，钢索才松脱。他喘息着将其踢开，却发现尸体正在融化，化作一滩蠕动的肉泥，渗入地板缝隙。
“操！”柯基加速前行，心跳如鼓。
越往深处，空气越稀薄，温度却越来越高。他开始怀疑自己是否误入了某个废弃的地热电站。直到前方出现一道巨大铁门，上面刻着古老的哥特文字：“禁止通行??第七层净化室”。
门缝中透出微弱红光。
柯基停下车，小心翼翼靠近。透过窥视孔，他看见一间圆形大厅，中央矗立着一座机械祭坛，上面插满了断裂的圣旗与残破的动力装甲部件。十几个“殉道者”跪伏在地，围绕祭坛缓缓旋转，口中吟唱着诡异祷文。而在祭坛顶端，悬浮着一颗拳头大小的晶体，散发出与钷素相似却又更加狂暴的能量波动。
“那是……灵能增幅核心？”柯基瞳孔收缩。他曾在资料库里见过类似装置，用于放大施法者的灵能力量，常被审判官或智库使用。可在这里出现，意味着什么？
正思索间，一名殉道者忽然抬头，浑浊的眼球精准锁定窥视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