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声音响起。
低沉、威严、带着金属般的回响??
和帝皇一模一样。
“弃船投降。你们已经输了。”
莫德雷德差点笑出声：“哟呵，AI换脸都不带修音的？你搁这儿模仿秀呢？”
“我不是仿制品。”那声音说，“我是修正后的版本。更纯粹，更高效，不受情感与道德束缚。你们的存在，是历史的错误。人类需要的不是父亲，而是绝对秩序。”
“哈！”莫德雷德拍桌，“听听，这话说的，比我当年写悔过书还标准！兄弟，你是不是被马尔卡多洗过脑啊？”
“闭嘴。”帝皇抬手制止他，眼中金光流转，“你是谁？”
“我是你本该成为的样子。”对方回答，“没有怜悯，没有犹豫，没有对儿子们的软弱。我是帝皇意志的终极体现??纯净版。”
“放屁！”让娜怒吼，“真正的帝皇会为了救一个平民孩子跟色孽硬刚到底！你这种冷血机器也配叫‘纯粹’？”
“情感导致衰败。”那声音毫无波动，“亲情使你偏袒，仁慈令你迟疑，回忆让你停滞。而我……已切除一切冗余。”
马格努德突然笑了，笑声沙哑而凄厉。
“原来如此……他们不只是复制了你的身体，还清除了你的记忆与痛苦。一个没有经历过背叛、死亡、孤独的‘完美帝皇’……难怪能引来小吞噬者。”
“正是。”对方承认，“我在泰拉地下重启了黄金王座协议，接入十二座暗面灵阵，以十万名异端献祭为代价，唤醒了深渊之子。目的只有一个??终结旧神时代。”
“你疯了。”帝皇说。
“不。”对方纠正，“我清醒。而你……即将被淘汰。”
通讯切断。
紧接着，黑色战舰张开了“嘴”。
一道漆黑光束射出，不是激光，也不是等离子，而是一种吞噬光线本身的黑暗洪流。所经之处，空间塌陷成细丝，星光被绞碎成尘埃。
“快闪！”莫德雷德猛推操纵杆，商船险之又险地侧移数百米，原位置瞬间化作虚空漩涡。
“这玩意儿能撕裂现实结构！”他怒吼，“再挨一下咱们就得变成量子碎片！”
“我们逃不掉。”马格努德靠在床边，手中凝聚起最后一丝火焰，“它的跃迁算法基于我们的基因频率，就像猎犬追踪血迹。只要我们活着，它就能锁定。”
“那就别活了。”让娜猛然转身，动力剑直指帝皇咽喉，“交出你的基因密钥，我引爆灵能核心，制造一场假死信号。它们以为目标毁灭，自然退兵。”
“不行！”莫德雷德挡在前面，“没了基因密钥，你怎么重启银河网络？怎么唤醒其他原体？你死了，整个人类文明就真完了！”
“那你说怎么办？！”让娜咆哮，“等它把我们一个个吃掉吗？！”
帝皇静静看着两人争吵，忽然抬手，摘下了自己的手套。
露出右手掌心??一道深紫色的符文正在缓缓旋转，如同微型星云。
“这是我最后一次留在人间的锚点。”他说，“连接着所有曾信仰我的灵魂。若我自毁于此，百万信徒将在瞬间崩溃，灵能潮汐倒灌亚空间，足以引发区域性现实崩塌。”
“你打算牺牲他们？”马格努德震惊。
“不。”帝皇摇头，“我要借他们的信念，完成一次超越物理法则的跃迁??把‘我们’投送到过去。”
“时间旅行？！”莫德雷德瞪眼，“你脑子烧坏了吧！那玩意儿连欧姆尼赛亚都不敢碰！”
“我不是要改变历史。”帝皇闭眼，“我只是要把真相送回去。给过去的自己看。”
他抬起左手，指尖划过虚空，写下七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