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彻见状,跟着老丈人学,抱着姐姐拍奶嗝。
一晚上的时间,沈彻几乎都没睡,先是学会了给闺女换尿布,然后又学会了给闺女拍奶嗝,好不容易两个小棉袄睡着了,他坐在凳子上守着母女三人,身体很疲惫,但精神很亢奋。
不错眼的盯着母女三人,仿佛看不够似的,旁边床上老丈人的呼声持续烧开水一样,呼噜呼噜。
早上五六点,护士进来查房,房间里光线昏暗,此时天还未亮。
护士一进来,冷不丁的对上一双警惕发亮的眼神,被吓了一跳,见是7床的产妇家属才松了一口气。
这时,程大桥也醒了,坐起来盯着护士。
护士看着两个大男人,表情有些无语,这家人也真奇怪,是两个大男人留下来守夜的,顶着对方警惕的视线,护士查完房就出去了。
程大桥:“你在这守着,我回去炖鸡。”
昨儿个一接到电话,他就去后院抓了两只老母鸡,搁在女婿家鸡棚里,现在回去杀鸡,炖好之后送来,估摸着闺女应该也醒了。
老丈人走后不久,姐姐就醒来了,瘪嘴就要哭,沈彻这会儿有了经验,一摸尿布,果然湿了,手忙脚乱的给闺女换上干净的尿布。
姐姐哭,妹妹也被吵醒了,跟着哇哇哇大哭,沈彻急得额头冒汗,一边怀里抱着大闺女,一边伸手摸小闺女,果然又拉了,而且还闻到了一股不可言说的味道。
将大闺女放到床上,沈彻马不停蹄地从暖水瓶里倒热水,“不哭了,不哭了,马上就好!”
可惜怎么哄都不管用,姐姐本来不哭了,听见妹妹的哭声又被带动哇哇大哭起来,此时病房里仿佛奏响了二重奏,嗓门一个比一个响亮。
熟睡的人似乎终于有了苏醒的迹象,程盈蹙着眉头,意识恍恍惚惚清醒,就听见了嘹亮的哭声。
她睁开眼,就看见沈彻弓着腰,手忙脚乱的在给闺女换尿布。
“沈彻”
她的声音干涩,有些虚弱,很轻,夹杂在两道嘹亮的婴儿哭声中微不起眼,可是沈彻却敏锐的抬起了头,眸光腾的亮了。
两人四目相对,来不及交流,闺女的哭声哇哇入耳,下一秒沈彻就低头,手脚慌忙的给小闺女换好尿布,左手抱起她哄,又弯腰要去抱大闺女。
魔音贯耳,程盈的意识彻底清醒过来了,手肘撑在床上要坐起来,沈彻见状,顾不上她的同时,又担心她会扯到伤口。
“你别动”
沈彻将怀里的闺女先放到隔壁床上,立即折身回来,弯腰一边扶起她,一边拿枕头在后方垫靠着,“身体有不舒服吗?”
生产之后,程盈感觉自己元气大伤,身体有些使不上力,此刻也顾不上自己,听见闺女的哭声,她的心就像被揪在了一起。
“你抱一个给我哄。”
孩子的嗓子娇嫩,她担心再哭下去,会伤了闺女的声带。
沈彻也有同样的担忧,抱起大闺女放进她怀里,帮着她调整姿势,侧抱着,拿了隔壁床的枕头垫在下面,撑着手肘,相当于孩子实际上是躺在枕头上,头枕在程盈肩上。
程盈不用使力,怀里抱着香香软软的闺女,偏头目光温柔似水,注视着闺女的小小脸蛋,另一只手轻轻拍着襁褓,柔声哄:“宝宝乖喔,不哭不哭,妈妈在!”
大概是母女之间天然的感应,姐姐一到程盈的怀里,哭声就渐渐弱了下来,在程盈温柔的安抚下,变成了只哼唧哼唧几声。
另一边,沈彻抱着小闺女轻轻摇啊晃啊的哄,效果甚微,小闺女依然瘪嘴干嚎。
“放我这来吧,”程盈抬头望着沈彻怀里的襁褓,小孩子哭声尖细,揪着大人的心。
沈彻走到床边,弯腰轻柔的将小闺女放下,但是没立即抽开胳膊,躬着身体,护着母女三人。
很神奇的是,妹妹一靠近程盈,哭声就变小了,程盈拍着她,轻声哄她,慢慢的收了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