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禄松了口气:“那就好办了。”
这下轮到郅都问他了:“你说需要惯偷,偷什么?”
这事一回生二回熟,小三儿嘴巴一快,赶在吕禄前面积极地抢答:“偷国玺。”
挤在门口的众人:“?”
蒯通:“??”
。
就在朝鲜武士将汉使包围的时候,大王子卫蒙越过重重宫禁,终于来到国主卫满的榻前。
朝鲜王喝了药正在沉睡,因为腿脚不便,已经许久没有下床了。他看着面色虚弱,形容苍老的父亲,再也抑制不住兴奋,一张憨厚的脸,浮现出浓浓的志在必得与野心。
等到太阳升起,整个朝鲜就是他的了。
当务之急是要找到传位诏书——他不信父王病笃而没有留下后手,如果诏书上的继承人不是他,那么,今晚还有得磨。
如果是他,那么传位的日期将有变动,从明天起,他就是朝鲜新任国王。
他无声地给手下打了个指令,手下当即四处翻找,其余带了刀剑的武士守在外头,将寝宫围得密不透风,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来。
一个时辰过去了,寝殿的书架,桌案,甚至牌匾,全都被翻找了一遍,却是一无所获。不止诏书,国玺也了无踪迹,大王子狠狠拧眉,有些不可置信,难不成藏在他不知道的密室里?
王宫是有密室存在的,只不过只有亲自督建的父王才知晓。不能再拖了,倘若拖到天亮,一切努力将会付之东流,他一咬牙,决定唤醒苍老的国王,让他亲口说出诏书的位置。
如果传位诏书真的不存在,那就现写一封,盖上国玺——国玺放在哪儿,同样只有父王才知道。
朝鲜王被灌下了安眠的补药,直至长子在耳边大声呼唤,这才悠悠转醒。
他浑浊的眼珠睁了睁,当即意识到了什么,犹如被侵犯领地的年老雄狮,呼吸沉沉地望向四周。
“卫蒙——”他又惊又怒,“你在做什么?”
“父王老了,对待汉人卑躬屈膝,实在不能引领朝鲜国走得更远。”大王子恭敬地跪在床前,提到汉人,眼底浮现仇恨。他生在朝鲜,绝不承认大汉是他的故国,这回派遣使臣前去长安,也是他的主意,一开始,他就没想让出使朝鲜的汉人活!
随后他道:“儿子需要父王告知传位诏书与国玺的位置,还请父王传位于我!”
朝鲜王眼珠瞪得大大的,半晌手开始抖:“出去。”
大王子充耳不闻,又笑着说了一遍:“还请父王传位于我。”
白发苍苍的朝鲜王朝他斥责,怒吼,无非是一些“狼子野心”“来人啊,竖子放肆”之类的话,他的笑容渐渐隐去,最后面无表情:“父王果真铁石心肠至此吗?”
那他就要采取一些出格的逼问手段了,父王明明摔倒过一次,却还不爱惜身体。
……
又一个时辰,朝鲜王晕了过去,手指被针扎得鲜血淋漓。
大王子也终于从他口中套出密室的位置,当即派遣手下前去翻找。
“父王不愧是征战出身,而今老了,浑身痛得不行了,还坚持了这么久。”大王子自言自语,语气不自觉地漫上了焦躁。
已经浪费了太多时间,再拖下去,天都要亮了。找个东西都那么耗力气,早知道直接摇醒父王,而不是自己偷偷地潜入!
好在密室离寝殿不远,国玺和传位诏书都放在里边,只不过诏书是空白的,还没来得及写上名字。
大王子蜷了蜷掌心,抑制住从心底蔓延的亢奋,等待手下为他献上荣耀的起点,很快,手下回到了他身边,面色却是惨白一片。
“主人,”手下匍匐在地,浑身都在发抖,“国玺和诏书,不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