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莺缓缓抬起眼眸，目光穿越流动的光影，落在秦明月的身上。
那双眼睛，平静，温柔，却又带着洞悉一切的智慧。
“这里，并非毁灭。”
夜莺的声音，并非通过空气传播，而是直接在每个人的意识深处响起，清晰，柔和，带着一种奇异的抚慰力量。
“这里是‘黎明工程’的最终形态。”
“一个由人类诞生至今，所有意识、所有信息、所有梦想与恐惧…共同编织而成的…虚拟之海。”
虚拟之海？
由人类集体意识构建？
秦明月、秦画、秦如烟，甚至老管家，都瞪大了眼睛，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
这…这已经完全超出了她们的理解范畴！
父亲…秦天河…他毕生追求的，竟然是这样一个…如同神话般的领域？
就在这时，秦画怀里的福宝，眼睫毛轻轻颤动了一下。
她没有睁开眼睛，但一个同样稚嫩、却带着一丝疲惫的声音，在众人意识中响起。
“姐姐们…”
“我看到了…”
“秦爷爷…他留下的最后信息…”
“他说…他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天…”
“他说…黎明，并非某个确切的时间点，而是一种…状态…”
“一种…人类意识得以窥见自身整体的状态…”
福宝的声音断断续续，似乎在转述中耗费了巨大的精力。
秦天河竟然连这一步都预料到了！
这个认知，让秦明月等人心中翻起了惊涛骇浪。
那个冷酷偏执的父亲，他的智慧与布局，已经深邃到令人恐惧的地步。
“他的伤…”
秦如烟的声音突然响起，带着压抑不住的惊异。
她快步走到秦烈身边，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检查着他胸口的伤势。
原本狰狞的伤口，此刻竟然已经停止了流血，边缘的组织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缓蠕动、愈合！
更令人惊奇的是，秦烈皮肤下，那些之前只是隐约可见的蓝色荧光，此刻变得异常清晰、明亮！
如同无数细密的蓝色血管网络，在他的皮肤下游走，散发出淡淡的光芒，与周围空间流动的数据光芒，产生了某种奇异的共鸣！
“他的血液…”
夜莺的目光也落在秦烈身上，声音里带着一丝了然。
“蕴含着极其特殊的基因序列。”
“那是远古人类为了适应这个星球，与某种未知能量产生共鸣后，留下的印记。”
“这种印记，在漫长的进化中逐渐沉寂，只有极少数个体能够再次激活。”
“而这印记，恰好是…连接物质世界与这片意识之海的…”
“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