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客是来给自动贩卖机补货的，箱子放地上，他弯下腰拆货，弓起的背撑起t恤，形成一个有力的弧度。
“哪里的话。”赵客说，“开门做生意，就等你们光顾。”
边赫笑笑，又看向陈挽青：“我有个加缪读书群，你有兴趣吗？咱俩加个微信，我拉你进去。”
微信陈挽青更不想加。
“我只是随便看看，就不……”
又有人进了玻璃屋。
这次是李老板的女儿，边赫表妹，举着一杯鲜榨果汁，边跑边说：“大哥大哥！果汁！小米姐姐榨的，可好喝了！我给你留了一杯。”
女孩笑容满面地来，边赫说别跑地滑，那个“滑”字才起了个音儿，女孩就脚底一滑，往前扑了过来。
直对陈挽青。
边赫反应算是快的，侧身替陈挽青挡了一些，但三分之二的果汁还是都泼在了陈挽青的白裙子上。
女孩吓到了，哇哇大哭起来。
陈挽青安慰她：“没事。你没有磕伤吧？有没有哪里疼？”
还是哭。
边赫也哄，可不管怎么样，女孩就是哭个不停。
就在陈挽青和边赫都束手无策时，赵客过来，蹲在了女孩身前，递给她一条软糖。
“甜的。”他说，“不哭了。”
这话也不知道有什么魔力，女孩虽然还在哭，但一点点变成了抽搭。
等赵客帮她剥开糖纸，她就彻底不哭了。
女孩妈妈这时候过来，一看现场，也知道怎么回事了，再看陈挽青那条白裙子，想来是废了，洗不掉。
“实在对不起，孩子毛手毛脚的。”女人抱歉道，“我赔你裙子。”
陈挽青说不要紧，孩子也不是故意的，裙子更没多金贵，这事就过去吧。
见陈挽青这么大度，女人感谢她谅解，邀请她晚上一起来吃烧烤。
“好多都是我在家腌制的，干净卫生，味道也还不错。”女人笑道，“你来尝尝，不然我真是过意不去。”
陈挽青犹豫，边赫帮腔：“来吧。我姑姑的手艺一绝，外面吃不到的。”
话说到这份儿上，再拒绝就没意思了。
况且，陈挽青不想让这个女孩认为她在生气。
她能猜到小孩子的心思，以为自己闯祸了，害怕家长责备，就用哭来掩饰，其实心里也是懊悔的。
“那打扰了。”陈挽青说，“给你们添麻烦了。”
边赫姑姑直说不打扰，拉着女儿：“和姐姐说对不起，天天多动症似的，没个安分时候。”
女孩噘噘嘴，小声道歉，然后拿出一粒糖果：“请你吃糖，姐姐。”
说完，她似乎又觉得这糖是大哥哥给的，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支配，又问了句：“哥哥，你的糖可以请姐姐吃吗？”
赵客早回去继续给自动贩卖机补货了。
听到这话，头也没回，说：“糖送你了，你做主。”
女孩开心地笑笑，这才把糖放到陈挽青手上。
陈挽青一看，是水蜜桃口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