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海之中,一抹金光遁行,带着几分掩饰不住的喜悦。
揽云城,心有所感,姜尘将目光投向了沙海。
“鼠天骄回来了吗?看来它这一次的收获不小。”
隐隐感受到鼠天骄的变化,姜尘的脸上露出了一抹。。。
紫府端坐湖底,周身灵力如潮翻涌,眉心星纹缓缓流转,映出千里之外的战场景象。他并未起身,却已将姜尘传回的神念尽数吞纳,那块染血金晶的记忆碎片在他识海中不断回放??白衣圣女泪落长空,八老自爆金元,天宫坠入裂隙……一切画面真实得令人窒息。
“辛夷……竟是上古圣女转世?”
紫府低语,声音如沉钟震荡湖水。
他并非不信轮回之说,但在这等浩劫级因果面前,仍觉心神摇曳。若辛夷真是当年那位以命种分裂本源、只为延续金灵火种的圣女,那她此生重临西域,绝非偶然。而鼠天骄的血脉共鸣,煞鬼的黄沙潜行,乃至自己借星傀印操控外躯深入险地,皆成了命运齿轮中的一环。
“不是我选择了机缘。”
紫府闭目轻叹,“是机缘选中了我。”
然而此刻,已无暇深究天意。姜尘留在煞鬼之躯中的意识正在急速衰减,九尊守陵卫联手一击已然落下,金戈划破虚空,带起九道金色雷弧,交织成网,将整片沙域封锁。那一瞬,天地间唯有金鸣之声,仿佛万剑齐啸,斩断生机。
“轰!”
煞鬼身躯炸裂,化作漫天黄沙四散飞扬。可就在湮灭前一刻,姜尘催动最后神念,将金母精魄碎片封入一道星砂符?,借黄天咒残余之力射向高空。那符?如流星般划破云层,直冲北斗第七星位??正是星傀印与紫府本体之间的冥冥感应点。
“接住。”
这是姜尘留给自己的最后一句话。
紫府睁眼,右手凌空一抓。
一道星光自天外垂落,携着那枚焦黑符?落入掌心。触手刹那,符?崩解,金晶重现,表面裂纹更深,血丝蠕动不止,竟似有心跳节奏。紫府立刻盘膝而坐,以紫府真火温养其形,同时运转《星渊诀》探查其内蕴之道痕。
刹那间,识海剧震。
无数信息洪流涌入:金灵天宫九大窍门的开启秘钥、地脉金气的运行轨迹、九尊守陵卫的核心禁制节点……更有甚者,一段隐秘传承浮现??《金灵归藏经》,乃上古金行至高法典,传说修至圆满可炼“不坏金身”,肉身成圣,一步登天!
但最令紫府动容的,是一句刻于经文末尾的谶语:
**“命种归位,双魂合契;渊天辟道,唯斩情执。”**
“渊天辟道……”
紫府喃喃,心头巨浪滔天。
这四字,正是他幼年时在荒古碑林中无意窥见的预言之言,彼时尚不知其意,只觉心神被摄,仿佛冥冥中有声音在呼唤他的名字。如今竟在此处重现,且与金灵传承紧密相连。
难道……自己这一生,也早被写入命运?
他猛然想到辛夷。
那个冷若冰霜、剑出无情的女子,此刻恐怕已在某处悄然接近金灵山核心。若是她先一步参透“双魂合契”之意,借助圣女残魂唤醒天宫意志,届时无需争夺,便可名正言顺继承全部权柄。
“不行。”
紫府霍然起身,湖水倒卷如龙。
他可以容忍机缘巧合,却绝不允许他人轻易夺走属于自己的道路。尤其当这条路,关乎“渊天辟道”的终极真相。
“既然你为圣女转世,那便让我看看,这一世的情执,你斩得了否。”
念头既定,紫府不再迟疑。他双手结印,引动湖底深处一座古老祭坛苏醒。那是他多年前埋下的后手,以三百六十颗星辰陨铁布成“星罗阵眼”,专为跨界挪移所设。如今时机成熟,只需耗费半数寿元点燃阵图,便可瞬息万里,直达金灵山上空。
“燃。”
一声令下,湖底光芒大盛。
三百六十颗陨铁同时爆发出璀璨星辉,连成一片银河般的光幕。紫府立于中央,衣袍猎猎,发丝飞扬,整个人仿佛化作一颗即将升腾的星辰。
阵法运转,空间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