椅子发出轻微的摩擦声，顾青墨站起身来。她优雅地在踱步，从每一个人的身后经过，如同某种肉食动物巡视着自己的领地，鞋底踏过地面发出的每一声都像是危险的警告。
就在众人猜测顾青墨在干什么时，清冽的声音响起，“不过，我最近发现有些人似乎对我很不满意。”
顾青墨漫不经心地打量着每一个人的表情，“前几天，灵越得知了我们的计划。”
“很简单，要不是对方神通广大，把手伸到我们公司来了，要不就是有人“不小心”泄露了。”
“这两者也没差。”
踱步的声音止住，顾青墨将手放在一人的座椅上，“你说呢，刘经理。”
四下一片哗然，众人不可置信地注视着冷汗直冒的中年男子。
“刘经理不是老员工吗？他图什么呀？”
“真的假的，一点都没察觉…”
“好可怕，混进了奸细我们却全然不知。”
“……”
被指认的男人为自己开脱，“顾总，你是不是搞错了，我是第二批进来的员工，要是要搞事怎么会等到现在？”
他说得不无道理，他加入顾青墨公司的时候，公司才刚起步，完全没有插入眼线的必要。
顾青墨脸色不变，“这年头又不是没有半路变心的人。”
男人激动站起身来，言辞激烈，“你是在诬陷我，我兢兢业业地为公司工作，换来得竟然是怀疑构陷！”
“你不怕寒了我们这些老员工心吗？”
面对他的指责，顾青墨神色淡然，她朝安林点了点头。
安林立刻从随行的助理那里拿来了一叠文件，分发给在座的高层。
众人神色各异。
“你还不知道这里面是什么吧？”这场拉锯战中，顾青墨头一次将目光落在男人身上，面露挑衅，“里面就是你要的证据。”
男人目眦尽裂，“不可能！我联系的时候明明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话说出口，他立刻意识到不对，只是为时已晚。
顾青墨挑眉，“Oops。”
“你耍我！”男人风度尽失，朝顾青墨扑过去，被早就在一旁等待的保安钳制住，只能无力地挣扎。
“给你一个痛快吧，我可没有耍你，里面确实是证据。”
顾青墨走到他的面前，看着青筋暴起的落败者，她没感到开心。
“你确实很聪明，我们也差点没抓住你的马脚，不过，你忽略了一个小细节。”
“我们是互联网行业的佼佼者，任何痕迹我们都能抓住。”
刘经理还是不明白，“可是我都处理干净了，你是怎么怀疑到我身上的？”
从察觉，到确定怀疑对象，最后寻找证据，他在身份掩护上费尽心思，自信不会被发现。
顾青墨微微叹口气，“你确实是个优秀的间谍，半路反水，了解我们公司，遮盖痕迹，都近乎完美。”
“只是凡事满则溢，你太专注于掩饰自己和灵越的联系，却忘了过犹不及，矫枉过正。”
“大数据推送有一套精细的算法，热衷于钓鱼的刘经理账号里的内容反而杂七杂八，有关于钓鱼的内容却没几条，全是些刘经理平日里不会看的……”
面色涨红的男人讽笑，“这就是你所谓的证据，可笑！”
“当然，这些不能说明什么，知道我注意到你和新招进来的某个人之间的相处模式，明明是职位更高的刘经理却下意识走在实习生的后面。”顾青墨抬眼看向刘经理，他脸色一变，强撑着：“这又能说明什么？不过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顾青墨不再与她多费口舌，“安林查到了你在国外的账号，里面不定时地会有数目不小的汇款，汇款人是致意公司的人，而刘经理的前公司就是致意对吧。”
“灵越和致意有合作。”
“他们解约了！这和我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