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墨摇摇头，“没事。”她的手心冰冷，藏进口袋里，防止温鹤云发觉，“可能是病房里的味道闻着有些难闻。”
温鹤云直觉并不是因为这件事情，只是顾青墨脸色实在太吓人。
她没再继续问，陪她在外面好好待了会儿。
病房外人来人往，医护脚步匆忙，消毒水味道在楼道里面弥漫。
顾青墨目眩神晕，她闭了闭眼，脑海中又出现了何温柔的身影，她无法想象温鹤云的样子，她不敢想象温鹤云的样子。
顾青墨睁开眼，入目是雪白的天花板和刺眼的灯。
她呐呐道：“好可怕……”
温鹤云一直注意着她，只看见她的嘴唇轻碰，吐露出几个气声，她没听清。
“你说什么？”
顾青墨侧脸看着她，在复杂到黏稠的眼神中，她脱口而出，“我们不要孩子了，好吗？”
就像顾青墨无法预料那种情况下的温鹤云，温鹤云也无法得知顾青墨的心理变化。
她没对她突如其来的反应疑惑，只是将五指深入她冰凉粘腻的手心，紧紧扣住她。
那些生发的惶惶难安在温鹤云无声的动作中潜下去，不再冒头。
“没事的，不用怕。”
她说，不用害怕。
顾青墨不止是害怕，她对温鹤云迸发出的爱意叫她不能试想温鹤云变成那样。
如果她和温鹤云能拥有一个孩子，但是却要付出那样的代价，她难以衡量这样的幸福和悚然之间的界限。
而这样的结果却是她导致的……
“你们俩坐这里干什么，不进去？”
顾青衣拿着早餐上来，看到坐在门口的两人有些疑惑。
温鹤云笑笑，“病房里有些闷，青墨陪我在外面坐坐。”
“哦，可能护士查房的时候忘记开窗通风了。”顾青衣提了提手中的早餐，“你们吃了吗？”
“已经吃过了。”
“好，那我先进去了。”
等顾青衣走进病房，将热乎乎的早餐递给何温柔，“早上感觉怎么样？”
“还好，青墨怎么了？”何温柔是看见顾青墨脸色变化的，也不知道她想到了什么。
“青墨？”顾青衣疑惑，“不是小温说病房里呆着闷，青墨陪她吗？”
何温柔了然，只摇头笑，“没事了。”
临近中午，顾青墨两人和顾青衣换了个班，她最近一直陪着何温柔，身上的衣服都没怎么换，虽说已经深秋了，但是一直不换衣服身上黏黏糊糊的，有些难受。
顾青墨下楼买饭，温鹤云陪在病床旁。
“青墨上午怎么了？我看她脸色不太对劲。”
温鹤云迟疑，“我也不清楚，可能是吓到了。”
何温柔了然，她的视线落在窗外，阳光洒进来，暖洋洋的披在肩头。
“是被我的样子吓到了吧。”
温鹤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我变化很大吧？”
温鹤云摇摇头，轻轻说：“不是很大。”
“不用骗我的，我自己知道。”何温柔又转过头来看着面前年轻的Omega，生气勃勃，盎然的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