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暴雨,外卖的药比家庭医生先到。
桑满总算甩开粘人精男朋友,烧了壶热水,倒进水杯,就着退烧药一并递给他。
“烫。”
谢西隼捧着杯子,可怜兮兮地说。他的脸颊被水蒸气熏得潮红,发梢的雨水尚未干透,在这个深夜,像块脆弱的玻璃。为证实自己所言非虚,他微微张嘴,露出嫩红的舌尖,平添几分色情感。
桑满回头便撞上这限制级的场景,险些呼吸停摆。她耳尖发红,立刻转回头,目光游移:“你在做什么!”
“给你看,我舌头都被烫红了。”
始作俑者犹在委屈,持续动摇她的心志:“你果然还在生气。就给我喝滚烫的水,以前你都会吹一吹,凉了再给我……”
“我从来没做过!”
这种照顾小宝宝似的行为她怎么会做!
“好吧,你确实没有。”他从善如流接话,“是你生病的时候,我给你烧热水……”
“打住!杯子给我。”
桑满必须承认,她的确没谢西隼照顾得细心。她之前忙着赚钱,生活上许多事都随便应付,生病就吃药埋头睡一觉,哪有闲心思关注水烫不烫这种微不足道的小事。谢西隼则是从小娇生惯养,谢家没给他爱,但物质和待遇上没亏欠过他,他学习能力又强,一开始闹过幺蛾子,后面都把桑满照顾得很好。
最重要的是,他身体健康,一年生不了一次病,没有需要桑满发挥的机会,可桑满有每月固定的生理期,比较虚弱。
好不容易哄着他吃完药,桑满低头拆碘伏,身边的男人又蹭过来作妖。他没骨头似得靠在她身上,微抬下巴,唇沿着她耳窝吹气:“桑桑,刚才我伸舌头,你脸红得好厉害。”
“你不喜欢吗?”
“接吻的时候,你总过来缠我的舌头。”发烧的谢西隼话多且密,碎碎念起来不饶人,最重要的是,他好像没有羞耻心这种东西,“我以为你是喜欢的。桑桑,我喜欢和你舌吻,亲了这么多次你还是不会换气,软绵绵靠在我怀里,好可爱……”
“停停停!”
受不了他这磨人的语气,再继续被这么缠着,桑满深刻怀疑,谢西隼这个病人尚未倒下,她就要先烧起来了。
桑满掌心贴上他的太阳穴,将人推开了一点。在谢西隼哀怨的目光控诉下,她摸摸鼻子,心虚地不与他对视:“先暂时不要想这些了,你的伤势最重要。家庭医生什么时候来?”
“不知道。”谢西隼说。他倒是希望吴浩在路上出些小意外,比如车子抛锚、爆胎,至少今晚,不要来打扰他的二人世界。
桑满只好又给那位家庭医生打电话,得知前方出现交通事故,对方正堵在高架上,起码得半个小时。
“你可以给他做些应急处理,家里有碘伏吗?”吴医生提议,“不用担心你的技术问题,他皮糙肉厚的,这伤看着重,其实没伤到骨头。弄疼他也没事,让他涨点教训,别老带着伤乱跑。”
“老?”桑满没错过这个字眼。
“是啊,他绝对是我遇见过最麻烦的病人之一,越不让做他偏要做。”关于谢西隼的事迹,吴医生都能写一部辛酸史出来。索性堵在高架上无事可做,他正欲和桑满八卦几句,电话那头传来谢西隼的厉声警告。
“吴浩!”
“okok,我不说,你自己和你的小女朋友坦白去吧。”吴医生看热闹不嫌事大,轻飘飘丢下炸。弹,便挂断电话继续堵车生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