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里，自己不知道从哪儿找了块红布，和程睿玩起了“嫁新娘”的游戏。那天他也是抽风，非要去另外一个豪华小区玩滑滑梯，结果恰好碰到程睿，对方实在粉雕玉琢，他没忍住，想占便宜，结果被这小子反摆一遭，自己成了嫁给他的“新娘”。
“我的亲娘啊！”千山感慨，“那天你怎么就没把我抓走呢！”
有了这个前提之后，一切的一切，全都可以解释得通了。
程睿为什么让自己提前转正、参与项目、替自己出气……都是看在自己小时候的面子上。理清之后，千山心里毫无欢喜，全然是惶恐。
“程睿喜欢我是因为小时候的约定，我现在和小时候是两个样。”千山叹了口气，“他看到我这么咸鱼，已经慢慢失望了不是吗？”
程睿的电话打了进来，千山想了很久，调整好情绪，接起电话，声音如常：“老板，有什么事吗？”
“白月光的事，我可以解释。”程睿急切道。他原本让钟叔过去，是考虑到钟叔也喜欢霸总小说，两人会有共同话题，没想到——钟叔全给自己使绊子了。
“那个白月光是——”
“不用！”千山打断，眼眶发热，“你是老板，这些没必要和我解释。”
“千山。”程睿语气顿了顿，“我知道这话在电话里说不太正式——”
“那就别说。”千山再度打断他，千山怕他一开口，自己会彻底乱了心神，“老板，我累了，先挂了。”
“我喜欢你！”程睿急切道，“千山，我喜欢的一直是你。”
千山挂断了电话。转头直接请了10天假，把辞职信设置成三天后发送，千山给自己买了张第二天早上的机票。
程睿说喜欢自己，但他自己估计都不能确定，他喜欢的究竟是小时候满腔热血的千山，还是现在摆烂咸鱼的千山。
千山猜，是小时候那个。
逃避可耻但有用，坐上飞机之后，千山趁着还没起飞，开始刷起短视频。
“千先生，恭喜你中了公司的大奖，现在为你免费升舱。”
机舱里，嘈杂的环境中突然传来一阵清润的声音，千山抬头，对上程睿的眉眼，一激动，差点把手机丢出去。
“你怎么来了？”千山一脸蒙，“你不会是想截停这架飞机吧？”
千山冷笑：“程资本家，我劝你自己找个路灯挂着。”
程睿对他的脑回路已经无力吐槽，抓着他的胳膊，将人带到了头等舱。
“哎？你干嘛？！”千山不满地喊叫着，程睿头都没回，将他摁在了座位上，系好安全带，重新抓住他的手。
程睿不多废话，开门见山：“钟叔嘴里的白月光，是你。我一直都喜欢你。”
“你——”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总在逃避，但不管你怎么样，这次我都不会再放弃。”程睿语气坚定。以前他小，很多事不由自己控制，现在不一样，只要遇见，千山就别想再消失。
“现在，我问，你答。”
千山点点头。
“你喜欢我吗？不要说废话，喜欢，或者不喜欢。”
千山想了一下，说：“或者。”
程睿额头上的青筋跳了跳，他是真被千山气到了，人都攒在自己手里了，他还是这么不配合。
“你再不配合，我会直接吻你。”程睿昨晚看到千山的行程之后，临时学了点霸总的追人技巧，觉得上一句不够强取豪夺，他又补了一句，“嘴都给你亲烂。”
程睿一脸正气的表情配上这句话，千山实在没忍住，笑出了声：“你问。”
“你喜欢我，对吗？”
千山笑容僵住，他沉默了一会儿，垂眸，点头，细若蚊讷地说：“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