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骂一声，开了静音。
*
新飞公司，交谈基本已经结束，程睿坐在凳子上，抿唇不语。
对面的新飞老总顶着一头地中海，觉得头上一凉，小心问：“小程总，款项有什么问题吗？”
程睿熄灭手机屏幕，对新飞老总礼貌一笑：“没什么问题。”
谢绝了对方请吃饭的要求，程睿和欧清离开办公室。
“老板，晚上是和EI见面，他们定了8点在宏亚餐厅。”
程睿顿住脚步，看向欧清的眼眸里满是不赞同：“你没告诉他们，我晚上不谈生意吗？”
“说了，但对方——”
“那就不管。”程睿摆摆手，“他们怎么样是他们的事。”
欧清心里已经有了回复的话术，替程睿拉开车门之后，欧清自己坐上副驾驶，车子开了一会儿后，说：“可能是EI对自己的技术很有信心，觉得这次合作十拿九稳。”
程睿嗤笑，不屑道：“自大。”
“毕竟大厂嘛！”欧清接了一句。这次的合作是柏枫的名义来做，欧清也不知道最终会和哪家公司合作。
这次出差，他才是那个造型作用。
程睿继续看手机，刚才发出去的消息依旧没有回复。
【程睿：身体有没有事？】
【程睿：你和我说话不用那么婉转，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不会拿你怎么样，直白些，现在是法治社会。】
【程睿：睡着了吗？】
程睿叹了口气，看着窗外跳跃的景色静默不语。
酒店电梯里，程睿看着电梯数字缓缓上升，到了楼层之后，程睿犹豫了一会儿，转而开了自己的房门。
欧清和千山住一个房间，自己贸然闯进欧清的房间，不合适。还是等微信回复好了。
累了一天的欧清和程睿告别之后，刚把房门打开一个缝，就听见里面接连不断的咳声。
“咳咳咳……咳咳咳……”一声接着一声，欧清想说句话都插不进去。把灯打开之后，欧清看着蜷缩成一团的千山，莫名生出一股火气。
“你不是去看医生了吗？”欧清声音暴躁，“怎么还这样？”
千山头微微偏了偏，一句话还没说出来，又是泼天的咳嗽声。就在门打开的前30秒，千山一点儿事都没有，也不知道是哪个瞬间不对，他喉咙一痒，紧接着就是连绵不断地咳嗽。
这毛病他常犯，咳过劲儿就好了，但现在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你真的是干啥啥不行，掉链子第一名。”欧清累了一天，脾气也压不住了，“说实话，要不是你是老板的关系户，就你这脆皮体质和半吊子的工作能力，早就被骂得狗血淋头了，哪里还有机会在这儿咳。”
千山咳出了眼泪，他很想回应一下欧清，但张口还是咳声：“咳咳！咳咳……咳咳……”
“哎哎哎！”欧清不耐烦地挥手，“你要咳出去咳，别死这房间里。”
千山撑着从床上爬起来，跌跌撞撞地开门，刚一出房门，正对上准备敲门的程睿。
“你怎么了？”程睿看他涨得通红的脸。回应程睿的依旧是咳声，千山脚下一软，滑进了程睿的怀里。
千山觉得自己马上就咳过劲儿了，他用力扣着程睿的胳膊，下一秒，被程睿扛进了房间。
千山：“……”
再等我十秒啊！
程睿将千山放在沙发上，又是顺气又是倒水，千山的咳嗽声终于平息。眼泪在眼眶里蓄满了，千山看程睿都是模糊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