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熟悉的辞令，程睿这下不仅胃痛，头也痛，立马摆手：“你那两句等会儿再讲，欧清，你先说。”
欧清讲的都是工作上的事，千山兀自在阳台待着，内心盘算好了措辞，等欧清离开之后，他重新回到病房。
程睿歪倒在一边，已然睡了过去。千山松了一口气，将ipd抽走，替他掖好被子，坐在窗边静静守着。
睡着的程睿乖巧又安静，完全没了往日那种压迫的气势。余光扫到他被胶带缠起来的手，呈现出不自然的暗紫色，千山碰上去，冷得他立刻缩回了手。
放进被子里捂了一会儿，依旧没有任何作用。
要是把程睿的手握在手里，他醒来会不会骂自己是变态？也不对，他说他习惯了，但是——自己对这种亲密不习惯啊！
纠结了好一会儿，千山觉得他手越来越冷，最终嘟囔着说：“看在一万五的份上。”
千山心安理得地捧起程睿的手，没过一会儿，程睿的手逐渐变回正常的颜色。
“你在做什么？”
程睿喑哑的声音一出，千山惊急之下，慌不择路撤回自己的手，没承想，却被程睿紧紧握住两根手指。
“老板，回血了回血了，松开！”千山看着那触目惊心的红，心里一阵害怕。
程睿扫了一眼，不以为意；“你还没回答我。”
“我在许愿！”千山开始胡编乱造，你就是我老板，我对你许发财的愿。
“哦。”程睿松开了手，眼睫微垂，语气难掩失落。
千山见他这副样子，心中莫名有些不忍，下一秒坐下说：“我逗你的，你的手太冰了，我帮你暖暖。”
“真的？”程睿眼里是显而易见的惊喜。
“嗯，真不经逗。”千山脱口而出，觉得这个对话非常熟悉，旋即又觉得恐怖。他居然敢逗老板！不想要工资了？
心里的小声音提醒之下，千山急着整理措辞解释，一抬头发现程睿又睡了过去。
“算了。”千山露出一个微笑，开始自己安慰自己，“人都在医院了，身体没病精神也会得病，我现在应该是得了精神病，口出狂言什么的，很正常，小事，都是小事。”
……
干生活助理一个月后，千山收到了工资，看着屏幕上的余额数字，千山直接笑出声：“拿命换来这么点儿哈哈哈，这挣的是工资吗？是窝囊费。”
“你别在这儿凡尔赛。”田甜不以为意，“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税后一万五，这工资你就乐吧！”
“你怎么知道？”千山惊讶，工资条不都是保密的吗？
“咱们行政部不就是负责这些琐事的？”田甜翻了个白眼，“现在外面都在传，你和老板有不可告人的关系。”
千山眼角抽搐了一下。
“这个月老板去参加宣讲带着你、上下班和你一起、加班也有你陪着。”田甜凑近千山，打了一下千山，“背着我偷偷卷就算了！你还背着欧清，你让他怎么想！”
千山之前上网查了一下什么是磕学家，只用一眼，自己的情感观便岌岌可危，吓得他赶紧退了出来，见田甜又在脑补上头，提醒道：“磕cp别舞到正主面前哈！”
“知道了知道了。”田甜心虚地耸肩，“你别偷偷卷就行。”
千山胳膊被重重打了一下，十分委屈：“你以为我想去？说起这个我就来气！老板简直像个巨婴，什么都要人陪着！”
“你——”田甜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转弯，“你居然这么形容英明神武的老板？我第一个不同意！”
“你第一个同意吧你！”千山恶狠狠地点了一下田甜的头。田甜难得没有反抗，千山提着一口气，继续抱怨，“当牛作马换来一万五，你觉得很高吗？”
“你觉得和我在一起是当牛做马？”
这一声宛若恶魔低语，千山缓缓别过头，看见程睿的瞬间，他连埋哪儿都想好了：“老板……您还是这么灵巧。”走路都没声。
“你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