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荔和林听澜东西收拾得很快。
倒不是因为储荔留在路裕阳家的家当没有多少，而是因为……最终储荔决定只带上出国必要的生活用品就行了。
至于那些大件，比方说台式电脑、定制书桌、计时大沙漏什么的，他跟林听澜两个人力量有限。反正又不是永远离开，就暂且寄放在路裕阳这里好了。
要是以后路裕阳的女朋友问起来，储荔想：那自己的东西能在这片空间里面膈应膈应人也不错。
毕竟谁叫路裕阳摆出那样一副温柔到足以令人误会的面容，又装傻充愣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
哼，他才不要挥一挥衣袖什么都不留下，他偏要在路裕阳的生命中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让路裕阳永远都记得他！
说起来，路裕阳那样的人，真的会永远把什么人永远放在心上吗？
他那看似温柔，实则无论谁都漠不关心的冷冰冰的内心……
怕是就算知道了他的所作所为，也不过只会无奈一笑吧。
他会尊重储荔的选择，伟光正到，好像永远不会有错误一样。
储荔看不见他动容的面貌，永远也……看不到。
想不通有关路裕阳的一切，一旦失去了「路裕阳喜欢我」的解释，储荔对路裕阳的一切想法和行动都再无法解读。
他觉得自己对路裕阳已经算是仁至义尽。
毕竟离开前他还留下字条，大喇喇地宣称：我搬出去了，祝你新婚愉快，拜拜！！
如果说路裕阳能够觉察到这是自己最后的呼号。
那么或许……他们还有希望？
相反，如果路裕阳并不能明白他的这些话语的背后含义的话。
那么也就只能说明，曾经储荔所以为的「自己与路裕阳的心意相通」。
只不过是他自己上演的个人舞台剧罢了。
瞧着储荔红着眼眶留下字条的样子，林听澜表情复杂，“喂，我说，就留个这，不好好说明一下真的好吗？”
“有什么不好的？”满不在乎地耸耸肩，储荔说：“反正路裕阳只会「尊重我的选择」，我能预料到，哦对了——”
言罢储荔拿出手机，给躺在自己通讯录中的陆涯转了几万块钱，并附言：
“这不关路裕阳的事，你治疗的钱我出了，你别带着你妹道德绑架他。”
顿了顿后终究还是气不过，他又补发说：“当然本来你下药的行为就是犯罪，如果你识相的话这事就这样了了。虽然我不能把你怎么样，但我搜集了证据，昨晚上那杯酒，我有采集样本哦，要警察叔叔来抓你，我可不是闹着玩的。”
其实储荔根本就没有没有提取什么样本。
但这并不妨碍他藉此虚张声势，因为他始终觉得这件事是陆涯的错，要他忍气吞声赔钱然后吃哑巴亏？他才做不到。
坐在林听澜车座副驾驶，储荔整个人头脑发昏。
他心情极差，今天发生的这一系列糟烂事再加上他昨晚一晚没睡，简直都要令他当即倒下抽搐猝死了。
林听澜看出他脸色很差，连声告诉他早就已经叫家里的阿姨将他的床铺好，“回家之后好好休息，我们……一起离开这个地方。”
家？
头靠在车窗玻璃上，储荔迷茫的眼眸凝望着窗外不断倒退的街景，一时间他感觉，时光也随之逐渐倒流，回到了他跟林听澜小的时候。
是梦吧？
跟路裕阳在一起的这些年，一定是梦。
没有的，从一开始就不存在什么乌托邦。
他和路裕阳之间那些令人误会的情感也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