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没了花咏,顿时静得落针可闻。
盛放清了清嗓子,问盛少游:“定下来了?”
盛少游没立刻答,反问他:“你觉得怎么样?”
“年纪轻,心却不浅,看样子家境应该也不会太差,你要是喜欢,想要他进门,我不反对。”
盛放知道,盛少游对他和他母亲的婚姻关系心存芥蒂,因此从来没认真谈过恋爱,更没考虑过婚姻。
如果这个花咏能让他愿意安定下来,倒也不是坏事。
盛少游难得没有嘴硬,如实地说:“我是挺喜欢。不过,即便你愿意,他也未必肯。”
“笑话。”没有外人在场,盛放的盛气凌人便如数显露出来:“你一个s级alpha,身后又有一整个盛放集团。盛家家主伴侣的位置,是多少omega梦寐以求的。小花不肯?那也太不识抬举了。”
抬举?
盛少游又想笑了,心说:你还真当全世界都要高攀盛放生物?
再说了,花咏要是真和他结婚,谁攀谁还得两说。
想想盛放为了事业,一贯没有下限。要是知道这个“小花”就是x控股的神秘人,指不定要怎么说服盛少游快点儿“和亲”,好让盛放生物背靠大树,在江沪乃至整个亚太地区无人能敌。
盛放和盛少游没聊几句便彻底困倦了,眼皮重得睁不开。
盛少游找个借口告辞,走出病房,发现花咏正站在走廊上低头刷手机,笑容非常温柔。
“看什么呢?”
花咏见到他,眼睛一亮,举着手机跟他分享:“照顾小宝宝讲究好多,有点难。”
又有谁能想到,整个江沪上流社交圈做梦都想一睹真容的ukw先生,没事会站在医院走廊上刷育儿视频。
盛少游有些无语,“难就难,和你有什么关系?”
“将来总会用得上呀。”花咏凑上前,环住盛少游的脖子,嘴唇靠在他耳边试探性地问:“就看盛先生什么时候愿意生。”
盛少游已经习惯了他的白日梦,竟没觉得气,好笑道:“我是alpha,做梦也该有个限度。”
花咏勾了勾唇角,笑容炫目叫人移不开眼:“我很会做梦的,还很擅长让美梦成真。”
“有案例吗?展开说说。”
“比如你。”花咏说,“能和盛先生在一起,是我最大的美梦。”
走廊是公共空间,vip病房楼层人虽然不多,但也不是没有。两个alpha在光天化日之下搂搂抱抱,实在太引人注目。
盛少游扯开花咏挂在他脖子上的手臂,讽刺他:“花先生不仅会做梦,还很擅长和中老年人做低效率沟通。”
花咏照单全收,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我的确很会哄长辈高兴。”
盛少游点头:“嗯,对。我爸对你特别满意,这会儿估计连我们孩子的名字都想好了。”
“花盛。”花咏说,“我十六岁那年就想好了,和盛先生的第一个孩子就叫花盛,小名花生。”
“年轻人还挺有想法的。”盛少游打击他:“你十六岁那年生物应该不及格吧?alpha没有生殖腔,你要是能凭空长一个出来,达尔文得管你叫爸爸。”
达尔文死了几百年了。况且,除了盛少游生的孩子,花咏不稀罕任何人叫他爸爸。
但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盛少游说盛放对他很满意。那是不是意味着,他已经过了“父母之命”这一关,只差“媒妁之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