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姜绾歌轻轻抬手，示意家丁不必阻拦。
她看着眼前这个曾经趾高气扬的婆婆，如今蓬头垢面、满眼血丝的模样，眼中闪过一丝怜悯。
“柳夫人，”她声音清冷，“盛大人贪污赈灾粮款，致使三县百姓饿死数百人；盛淮序强占民田，逼死佃户。这些罪状，白纸黑字。
柳氏浑身发抖，歇斯底里地喊道：“不可能！我夫君为官清廉，我儿更是君子！定是你这贱人栽赃！”
姜绾歌不疾不徐地从袖中取出一封公文：“这是刑部昨日下发的判决书，上面盖着官印。盛大人判了斩立决，盛淮序流放三千里。”
“不——！”柳氏发出一声凄厉的哀嚎，扑上来就要抢夺公文。
春意眼疾手快，一把将姜绾歌护在身后。
哼，还好她早料到姑娘的处境，提前去讲这些真相找人写出来散播出去，让这些百姓们知道姑娘是什么样子的人。
否则他们还真就栽赃成功了！
柳氏浑身颤抖着，她知道姜绾歌如今已非自己能动。
既然盛家覆灭，那她也决不能让姜绾歌逍遥快活！
突然间，趁着姜绾歌没有防备，柳氏拉着凤绫儿就朝着她扑过去。
姜绾歌蹙眉想要避开，柳氏一把扯住了她的胳膊往凤绫儿的肚子上撞。
“啊！”
凤绫儿被撞上，往后一倒，重重摔在青石板上，顿时脸色煞白，捂着肚子蜷缩成一团。鲜红的血从她裙下缓缓渗出，在地上洇开刺目的痕迹。
“我的孙子！我的孙子啊！”柳氏扑到凤绫儿身边，指着姜绾歌哭天抢地：“大家快看啊！这毒妇连未出世的孩子都不放过！”
人群一片哗然。那卖菜的老妇人吓得倒退两步：“造孽啊。。。。。。这。。。。。。”
姜绾歌瞳孔骤缩，立刻蹲下身要查看凤绫儿的情况。柳氏却疯了一般拦住她：“你还想害她！诸位乡亲都看见了，就是她推的！”
“让开！”姜绾歌厉喝一声，眼中寒光乍现。
这气势竟吓得柳氏一时呆住。
春意早已机灵地跑去请大夫。
彩蝶则护在姜绾歌身前，对着围观百姓高声道：“明明是这老虔婆自己推的人，我们姑娘站得老远，怎可能碰到她？”
柳氏见姜绾歌竟敢无视自己，顿时气得浑身发抖，歇斯底里地朝人群中喊道：“快去报官！让官府来抓这个杀人凶手！”
有些不明真相的百姓一听这话，立刻转身就要去报官。
姜绾歌却毫无反应，径直走到凤绫儿的身边，蹲下给她把脉。
她此刻额头上都是汗水，疼得脸色发白，下身全是大片的血液。
片刻后，她缓缓摇头，轻声道：“孩子。。。。。。保不住了。”
这句话如同一道惊雷，柳氏猛地僵在原地。她瞪大眼睛，嘴唇颤抖着：“不。。。。。。不可能。。。。。。我只是。。。。。。”她踉跄着扑到凤绫儿身边，看着地上越积越多的鲜血，突然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哀嚎：“我的孙子啊！”
姜绾歌冷冷地看着她：“现在知道心疼了？方才推人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后果？”
围观的百姓闻言，顿时一片哗然。
“天呐！这柳氏竟然连自己的亲孙子都害！”
“虎毒尚且不食子啊！”
“太恶毒了！”
柳氏慌乱地摆手：“不是我！是姜绾歌！是她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