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口散发着姜老爷昔日气息的棺材,可以肯定这就是记忆间获取的【姜府秘藏】。
仔细观察会发现,这口棺材的结构非常特殊,内部似乎设有机关,若强行开启棺材会从内部损毁。
玫瑰先生之所以没有动这。。。
泥泞的小路在晨光中泛着微光,像是被雨水洗过的旧信纸,上面写满了未寄出的言语。我们走得不快,每一步都踩进湿土深处,仿佛大地不愿轻易放行。陈默的脚步依旧有些虚浮,像是灵魂还未完全贴合这具身体??毕竟,他承载的不只是自己的重量,还有那些未曾安息的名字。
我低头看着胸前晶片的蓝光,它跳动的节奏逐渐与我的心律同步,像是一场无声的协议正在签订。那声音又来了,这次不是耳机里的一句低语,而是从四面八方渗入耳膜,如同风穿过枯枝间的缝隙:
>“姐姐,你能抱抱我吗?我好冷。”
这一次,我没有惊慌。我停下脚步,闭上眼,任由那句话在我体内穿行,像一根细针缝进神经。我能感觉到说话的孩子??一个瘦小的身影蜷缩在黑暗角落,双手环抱着膝盖,嘴唇发紫,眼神却异常明亮。他的病号服编号是“己五十八”,右脚踝有一道陈年烫伤,是某次实验后护理不当留下的印记。这些信息不是我想起来的,而是晶片自动浮现的画面,像是某种记忆的共鸣。
“你不是一个人。”我说,声音很轻,几乎被风吹散,“我会去找你。”
话音落下,晶片忽然剧烈闪烁了一下,随即恢复平稳。我睁开眼,看见前方陈默也停了下来,他背对着我,肩膀微微起伏。
“你也听见了?”我问。
他点头,没有回头。“己五十八……他是最早一批进入低温舱的。他们说他‘情绪不稳定’,不适合继续参与计划。可实际上,他只是太敏感了。他能听见别人听不见的东西,比如记忆在碎裂时的声音。”
我心头一紧。“所以他被判定为失败品?”
“不。”陈默转过身,目光沉静,“他是第一个拒绝遗忘的人。当系统试图抹除他的意识时,他反向入侵了数据流,把自己的感知藏进了备用频道。整整十二年,他在电子杂波里游荡,像一只不肯闭眼的萤火虫。补衣人庚六十九曾记录过他最后一次信号传输:‘我不想变成空白,我想记得妈妈的味道。’”
雨水早已停歇,但空气仍潮湿得能拧出泪来。远处山峦轮廓渐显,晨雾如纱,缠绕着那些沉默的峰顶。我知道,在这片土地之下,埋藏着无数个“己五十八”。他们的名字从未被正式登记,他们的存在被归类为“调试误差”或“情感冗余”,可正是这些人,构成了整个“净梦计划”最真实、最痛的部分。
“你说我们要去北方旧矿区疗养院。”我拿出地图,指尖落在那个红点上,“可我不确定……我们真的准备好了吗?”
陈默走近几步,接过地图看了一眼,嘴角浮起一丝极淡的笑意。“从来没有人真正准备好面对深渊。但我们必须下去,因为那里有比恐惧更重要的东西??回声。”
“回声?”
“对。”他指着B4层的标记,“每一次监控丢失三秒画面,都不是技术故障。那是地下第四层的空间结构在‘呼吸’。每隔七分钟,现实会松动一次,让某些不该存在的东西短暂浮现。笑声、哭声、触碰感……都是被困住的记忆在尝试突破屏障。”
我怔住。“你是说,那里已经形成了类似‘终章体’的集体意识?”
“不完全是。”他摇头,“更像是……一场未完成的葬礼。第一批儿童容器在那里诞生,也在那里死去。他们没有墓碑,没有遗物,甚至连死亡证明都没有。他们的生命被当作实验参数处理,体温归零后就被送进焚化炉,骨灰混入水泥浇筑成墙。可人的意识不会这么容易消失。当痛苦足够深,执念足够重,它就会凝结成一种‘场’,潜伏在建筑的电磁脉冲里,等待有人愿意倾听。”
我忽然想起背包里的日记本??那本烧焦一半的《致未来的倾听者》。翻开残存的几页,字迹潦草却坚定:
>【第3页】
>今天又有两个孩子消失了。护士说他们“达标了”,可我知道他们根本没达标。达标的人不会半夜尖叫,不会尿床,不会抱着枕头喊妈妈。他们是被拖走的,手脚都被绑着。我听见走廊尽头传来注射器的声音,然后是长长的、像动物哀鸣一样的喘息……
>我开始偷偷录音。用藏在枕头下的微型磁带机。如果有一天我也消失了,请让这些声音活下去。
>【第7页】
>B4层不是病房,是坟墓。他们把我们关进隔音室,戴上金属头盔,说是“净化梦境”。可那根本不是梦。那是把别人的记忆硬塞进你的脑袋,逼你忘记自己是谁。昨天,丙二十三疯了。她一直唱那首童谣,直到喉咙出血。他们把她抬走的时候,她还在笑。她说:“星星们都醒了,他们在叫我回家。”
>我不想回家。家已经没了。但我也不想变成别人。
>【最后一页】
>如果你读到这些,请记住一件事:我们不是为了成为完美容器而生的。我们是为了证明??即使被撕碎、被覆盖、被遗忘,人依然可以选择不说谎。
>别让我们彻底沉默。
>??戊四十四,于最后一次清醒前
我的手微微发抖。这本日记的主人,或许就是那个在视频中烙着“补衣”二字的庚六十九曾经试图拯救的孩子之一。他们没能活下来,但他们留下了线索,像一盏盏熄灭前奋力闪动的灯。
“我们不只是去救人。”我说,“我们是在完成一场迟到了几十年的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