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出当天，排着队进场的粉丝一层贴着一层，化好妆的李芒猫着身子在帘幕后方勾着脑袋去瞅——今天的妆是公司特邀的化妆老师画的，他整个人瞧起来十分光彩夺目。
不多时，又有人叠他背上以同样的姿势勾着头看，看到观众台上坐满的人，他不由感叹一句，“李芒，你真是火了啊，不是求人听你唱歌还得倒贴钱送礼物的时候了……”
李芒后背贴着他胸腔，听他说话不禁偏头去看，“述狗，你这话我真不爱听，咱们仨一荣俱荣。”
陈述逸轻笑一声，“那也确实，昨晚还有人私信问我单飞不，没红谁搭理我。”
“……”李芒快速眨眨眼，一脸狐疑看他，“你不会答应了吧？”
“答应你妹，我是那么没素质的人吗！”陈述逸抬腿踢他膝弯，险些让他一个跪趴到舞台上。
结果两人被梁岣捉着一人敲了一下后脑勺。
场馆内的音乐声悠悠荡荡。
江池在昏暗的灯光下擦拭着眼镜，他今天只随意套了件加绒的兜帽卫衣，裤子还是随手在衣柜里拿的……大了一小圈，应当是李芒的。
灯光突然聚集在舞台中央，江池将眼镜重新带上，从身后的背包里掏出相机。
“今天……是我们乐队成立以来规模最大的一次演出。”作为队长，李芒站在主位，他说话时眼尾闪着亮晶晶的光芒，目光环视一圈时泛着温柔的暖意，“很感谢在座的各位，我们乐队能够站在此处都仰仗所有歌迷朋友们的支持与付出，所以希望今天大家能够开开心心地享受我们三人为大家带来的快乐……哈哈，我自卖自夸一句，我认为我唱歌还挺好笑的！”
场下一片爆笑，江池忍不住跟着笑了两声，李芒的冷笑话真的好冷。
“哎呀，不多说了，这就开始给各位兄弟姐妹们吟唱——来，小梁子，吉他启动！”
“……”梁岣忍了忍，怎么和排练的不一样，真想给这狗东西两拳！
他手起，一个急奏——
搭配着陈述逸的起音，李芒表情淡定地扶了下话筒架，开口就是高音急转。
江池怔愣地望着舞台上的李芒，不知是舞台的灯光太耀眼，还是小狗今天的演出服太光鲜，江池觉得眼中只望得见他——心口呼啸而过的雀跃，像是诉说着此刻的怦然心动。
他举起相机拍了一张李芒笑着的模样，忍不住又拍了一张，再一张。
李芒的歌声倒是不像他自己说的那般，听在耳中低沉温醇，江池目不转睛地望着，投在镜片上的光忽明忽暗，他下意识抿了抿下唇。
演出结束在两小时后，李芒刚下舞台就被梁岣对着屁股踢了一脚，他缩了缩脖子，手抬高抱着脑袋呜呜叫道：“哥，怎么打人啊？”
梁岣严肃地说道：“你怎么能和排练不一样，万一出了差错，你以为别人花钱是来看我们出错的吗？下次不可以再这样！”
李芒‘哎’了一声，“……对不起哥，我想着大家都挺紧张的，先来首高难度的活跃一下气氛。”
梁岣沉默地看了他一眼，左右演出很成功，他也不好多说扫兴，只是有些头疼，李芒什么都好，就是这个临时出岔子的毛病老是改不了。
陈述逸见他俩气氛尴尬，连忙出来打圆场，“哎，走走走，我们去吃庆功宴！”
梁岣点点头，给了台阶他就下，伸手拍拍李芒的后背，“唱得挺好的。”
李芒立马喜笑颜开，“那当然啦！”
见他这么容易高兴，梁岣心里又软了软。
算了，也不是第一次认识李芒，想做什么做吧，坏事了再说呗。
“那走吧，去吃好吃的，舞台上蹦哒两小时，前胸贴后背了。”他一手揽过一个人，三个人齐刷刷抬腿往外走。
公司给他们仨办了个内部庆功宴，团队里的人都在，就连吴宇都给了他们好脸色瞧，陪他们多喝了两杯。
李芒坐在他边上，听他嘟嘟囔囔抱怨，“温氓真是不懂事，哥对他这么好……他说走就走，当我是什么！”
“不就是被变态跟踪了几天吗？至于就吓得明星不敢做了吗？”
李芒惊愕地看着他，低声问道：“……是上次那个变态？”
“是啊，关了几天放出来了，跑去温氓家门口蹲着……温氓家里人找关系把那个人又送进去了，你说说，家里有关系不知道用，自己在那里倔得像头驴！说不当明星就不当了！把我当什么……”
说来说去都是车轱辘话，李芒听了会儿，起身端着酒杯去了阳台。
他给温氓发消息，问他退圈到底是因为不想干了还是因为被变态骚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