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池苦恼地边穿衣服边思考，良久，他叹了口气，谈恋爱真不容易啊。
等他穿好衣服出来，又去观摩了两眼那三个立牌——其实也不是丑，但是好别扭。他想着。
万一哪天被人发现了……
他的手伸向立牌，冷不丁李芒出现在门口，语气雀跃地喊他，“江池！”
吓得江池一激灵，飞快地收回手，一脸心虚地回头望着李芒。
李芒笑着过来牵他的手，好似没注意他刚刚的动作，只是温温柔柔地牵着他往饭厅走，边走边道：“你是不是没吃晚饭？”
江池下意识点点头，“有点来不及……”
李芒露出些委屈的目光，甚至还有些心疼和责备，十分复杂的表情在他脸上显得很是别扭。
江池凝神注视着他，知道他是舍不得自己，心里温软又满足，他摸摸李芒的脑袋，低声道：“好奇怪。”
真的好奇怪，原来世上真的会有除了家人以外心疼自己的人。
甚至只是因为一件小事，在他眼里仿佛天大的事情。
江池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像浸泡在温暖细腻的水中，那里面是李芒漾出的满满爱意——甜腻腻、令人心动、泛着无尽色彩的爱。
坐下吃上饭的时候，江池还是觉得李芒可爱，他吃了一口饭，笑眯眯地望着李芒。
那人脸红通通，泛着水汽的眸子亮晶晶，清了清嗓子故作端正道：“首先，非常感谢江池同志今天来看我演出。”
江池同志点点头，以示捧场。
“一开始你说你赶不回来我还有点失落，不是我说，你这点真的不行，你这样很搞你老公心态诶。”说着他竖起眉毛，脸上萦绕着被骗的怨气。
江池忍不住轻笑，“李芒同志，懂不懂什么叫惊喜？”
李芒同志给他夹了一筷子菜，“不许插嘴，乖乖听老公复盘。”
“哦。”江池低眉顺目地吃菜。
李芒忍不住笑出声，“好吧，后面主要是为了表扬一下我亲爱的江池老婆，谢谢你不辞辛苦地赶回来看我的演出，我知道你和我不一样，大家都是成年人，为了工作为了生活选择的道路也不一样，不可能轻易就为了另一个人去付出什么……我甚至在半天前都觉得你没有这么在意我。”
“是我看轻了你对我的感情，或许你觉得不吃晚饭是一件小事，但是你是因为我，为了让我开心，甚至看完演出第一件事也是来庆功会上找我回家。”
“我觉得我是被你在意着的，这让我觉得很开心。”他有些语无伦次地说着，看着江池的目光里满满都是内疚与迫切，像是寻求安慰的小狗。
这让江池的心很轻很轻地酸了一下。
他从来没觉得李芒看轻他的感情，李芒的性格与他截然不同，外向而积极，在他看来，李芒总是说出口的爱比他这种憋在心里的在意要好得多。
喜欢就是要说出口。
他虽然无法做到和李芒一样坦然，却也试图去付出同等的爱意。
或许有一天他也能和李芒一样坦然。
“那你不开心的时候要说出来。”
他这样轻而温柔地同李芒说道。
*
演出很成功，当晚就上了热搜一二，虽然大部分人都在讨论李芒的脸和声音，但乐队名声大噪，第二天甚至有学生发视频称自己导师是梁岣，梁岣平日里如何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