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nbsp;nbsp;nbsp;“要探望的。”徐可心说完，快步向里室走去。
nbsp;nbsp;nbsp;nbsp;屏风后，男人面色苍白躺在床上，只过了数日，身子便消瘦脱骨，俨然不能看。
nbsp;nbsp;nbsp;nbsp;徐可心走到床边坐下，攥住他的手腕。
nbsp;nbsp;nbsp;nbsp;皮肤冰冷，不似以往那般温热。
nbsp;nbsp;nbsp;nbsp;大人的面色很冷，总是毫不在意的，不在意旁人，也不在意她，知晓她的依赖，却对她视而不见，缓慢凌迟。
nbsp;nbsp;nbsp;nbsp;徐可心握起男人的手，用脸颊贴着他的手心，贪恋他皮肤的余热，就算冰冷的也好。
nbsp;nbsp;nbsp;nbsp;男人忽得胸膛起伏，呼吸加快，徐可心眸色微怔，忙不迭抚上男人的心口，安抚轻拍。
nbsp;nbsp;nbsp;nbsp;男人低咳几声，依旧没有清醒的意思。
nbsp;nbsp;nbsp;nbsp;夫人说大人好似得了肺痨，徐可心知晓，她理应远离大人，不应靠得如此近，可她想亲自照顾大人，离得远了难以视疾，她也不想从大人身边离开。
nbsp;nbsp;nbsp;nbsp;大人本就生了重病，如今卧床不起，正是离不开人的时候，徐可心垂下眉眼，用帕子轻轻擦拭男人额头上的冷汗。
nbsp;nbsp;nbsp;nbsp;“五姨娘？你怎么在这里？”
nbsp;nbsp;nbsp;nbsp;外面传来脚步声，徐可心抬眼看去，却见管家戴着面巾，端着汤药走了进来。
nbsp;nbsp;nbsp;nbsp;“大人病得很重，恐染病给姨娘，姨娘快些离开罢。”管家放下药碗，话语不停催促。
nbsp;nbsp;nbsp;nbsp;徐可心不愿离开，向他解释，“我得了夫人的首肯。”
nbsp;nbsp;nbsp;nbsp;“这……”管家话语一顿，迟疑地看她，好似要说什么，但看了眼床上的男人，最后也未说出口，只道，“姨娘不在乎被染病，便留下罢。”
nbsp;nbsp;nbsp;nbsp;他说完，起身上前，唤了几声大人无果后，管家叹了口气，端着汤药就要离开。
nbsp;nbsp;nbsp;nbsp;见他要走，徐可心不解提醒，“大人还未服用汤药。”
nbsp;nbsp;nbsp;nbsp;管家脚步一顿，压着声音道，“姨娘，大人眼下还未清醒，只能再等等了。”
nbsp;nbsp;nbsp;nbsp;徐可心看了眼昏睡不醒的男人，小声道，“放下汤碗罢，我留在这里照看大人，若汤药凉了，再命人更换。”
nbsp;nbsp;nbsp;nbsp;管家面色古怪地看了她一眼，未再说什么，“也好，劳烦姨娘在这里照看大人。”他放下药碗，退了出去，独留她一人留在厢房。
nbsp;nbsp;nbsp;nbsp;徐可心坐在床边，只攥着男人的手腕，不想同他分开。
nbsp;nbsp;nbsp;nbsp;临近亥时，天色暗淡。
nbsp;nbsp;nbsp;nbsp;男人依旧没有清醒的征兆，徐可心在床边坐了一天，也有些累了。
nbsp;nbsp;nbsp;nbsp;她伏在床边小憩，不舍得松开他的手腕，仍惦念着他还未服用汤药的事，过了片刻见大人仍没有醒来的征兆，才疲惫阖上眼皮，良久后意识混沌，沉沉睡去。
nbsp;nbsp;nbsp;nbsp;厢房外。
nbsp;nbsp;nbsp;nbsp;迟迟等不到大人醒来，管家端着汤药再次走进，却见男人已然清醒，半阖眉眼望着虚空。
nbsp;nbsp;nbsp;nbsp;五姨娘伏在床边，紧攥大人的手腕，饶是在梦中也睡不安稳，眉头微微蹙起，好似做了噩梦。
nbsp;nbsp;nbsp;nbsp;管家放轻步子，看了眼伏在床边的女人，无声等待男人的指示。
nbsp;nbsp;nbsp;nbsp;林远舟眸色平静，眼底没什么情绪。
nbsp;nbsp;nbsp;nbsp;管家拿不准大人的心思，见他一直未开口，小心试探道，“大人，入夜已深，小人送五姨娘离开？”
nbsp;nbsp;nbsp;nbsp;好似终于发觉身边人的存在，林远舟阖上眼皮，淡声道，“不必，明日不得令人进厢房。”
nbsp;nbsp;nbsp;nbsp;明日不得进厢房，今夜的去留就随她了。
nbsp;nbsp;nbsp;nbsp;明白了他的意思，待大人服用汤药后，管家端起汤碗离开，关门时放轻手脚，独留他们二人在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