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捏住纪寻真垂在肩头的一缕头发，把脸颊凑上去，倚靠在师姐的脖颈间。
叶问心视线扫过来，他很虚弱，有气无力道：“师姐。”
“问灵。”
叶问灵知道自己该出去了，师姐一用这种语气叫她，她就抬起头，抱起黎昕乖顺地退出去。
纪寻真在同叶问心算账：“三百遍门规抄完了？”
叶问心愣了一下，本以为纪寻真是要问他为什么要来青叶城，结果没想到竟问了这么个问题。
“没有。师姐要罚我吗？”
“你会改？”
“除了让我离开师姐身边外，我什么都可以改。”
叶问心森白的牙漏出来，语气乖巧。
冰冷的掌教尺抬起叶问心尖俏的下巴，叶问心被迫抬起头，他的眼中还带一点未被驯化的野性。
他还记得这把尺子给予的无边痛感，嘴唇被利齿沁出胭脂色，这头小狼压抑着内心无边的毁灭欲望，意图拿忠诚俘获自己最满意的主人。
逍遥剑剑锋顺着他刚愈合的躯体，一寸寸地下滑，他能听到自己的衣衫被划开的声音。
纪寻真的目光不含感情地在他脸上巡视，叶问心以一个全身献祭的姿势，升腾的水雾挡住了他眼底的恶欲。
她命令道：“趴下。”
叶问心顺着她的话音动作，青衫散开，脊背上的伤尚未好全，红痕伤疤交错。
剑被她收起，掌教尺在伤疤上巡梭，在肩头处停过一瞬。
有如水的触感从脊背上传来，温热，叶问心稍稍偏头，看见纪寻真在给自己上药。
他像狗崽子般哼哼唧唧地撒娇：“师姐，好痛啊，你别用那个破尺子上药嘛，换别的好不好？”
纪寻真的动作顿住：“你想要什么？”
叶问心像得了什么恩准一样，顺杆上爬，药膏的草木香混杂着纪寻真身上的桂花香气，他仰视她：“师姐亲手给我上药好不好？”
初春的温度还泛着冷意，叶问心后背感到微微凉意，他忍住想躲的冲动，只老实地让掌教尺的棱角划过后背。
纪寻真垂眸看着这精致少年郎，他毫不设防，仿佛刚刚倾泻出的野性和恶欲都只是她一个人错觉。
有个小东西被随意地丢到床头。
“自己上。”
掌教尺被她扔在桌上，她掩去自己的谋算，拂衣离去。
叶问心看着师姐离开，阳光透过窗户照进屋内，短暂地在他身上停留了一下。
掌教尺边缘上沾着白色药膏，静静地躺在桌上。
——
纪寻真能确认青叶城的叶问心是本体。
幼时叶问心因贪玩误入密林，右肩有一道形状非常奇异的伤疤。
分身术，修出的分身是没有伤疤的。只有在之后本体受伤后，本体最多能将伤势转移一半到分身上，分身上才会出现与本体相同的伤疤。
在叶问心右肩留下伤疤时，纪寻真能确定那会他是没有修炼分身术的。
此间事了，怕是还要去魔宗走一遭。
她站在叶问心房门前，顾自沉思。
“叽叽！”黎昕跑过来，在她旁边扑腾着。
纪寻真蹲下，和黎昕平视着，黎昕跳来跳去，她脖子上拿红绳穿了个小木剑，一晃一晃。
“想说什么？”
黎昕进了这小狐狸的身体，除非机缘巧合能拿到化形丹，否则无法开口，只能做个通些灵性的小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