壶天空间,五级灵脉中枢内,灵气如雾翻涌。
九阴九阳珠在识海中光华流转,阴阳二气如龙蛇盘绕,化作混沌玄茧,将赵无羁残破的道体包裹其中。
他的血肉筋骨在轮转间寸寸重生,崩裂的道印引动此前未消化。。。
>“西北三百里,沙海之下,有钟欲鸣。”
众人怔立原地。这句预言与当年井底村如出一辙,只是这一次,没有玉简浮现,也没有影像佐证。唯有空气中残留的微弱震频被共途根系捕捉到,并同步传至全球三千六百座心印碑。七秒后,所有碑面同时浮现出三个篆体残字:“归藏钟”。
林知微已逝十余年,但她的遗训犹在耳畔??“去找那些连故事都没留下来的人。”如今,这句话终于迎来了最艰难的回应。
守忆使第九代传人沈昭披上素麻长袍,腰佩新铸的青叶灯。他是苏文清最后一名学生的孩子,生来便盲,却能凭声音辨识百年以上的墨迹真伪。他站在祭坛前,手指轻抚建木投影在石壁上的螺旋纹路,忽然开口:“老师说过,钟声是记忆的起点。黄帝命伶伦制十二律吕,第一音出自昆仑西脉之谷。若‘归藏钟’尚存,则必为远古记史之器,非礼乐之用。”
副使程砚皱眉:“可那片沙海,是死域。三十年前卫星测绘显示,地下无水、无矿、无人居痕迹。更诡异的是,任何电子设备进入方圆五十里都会失灵,连心印碑都无法建立连接。”
“正因如此,才更要进去。”沈昭微笑,“苍云子曾言:‘遗忘最深之处,往往藏着最不该忘之事。’我们走。”
三日后,小队穿越塔克拉玛干边缘荒漠,行至地图标注为“无名洼地”的区域。天空骤然阴沉,风沙卷起千层黄浪,仿佛整片大地都在抗拒他们的靠近。就在指南针彻底紊乱之际,沈昭忽然抬手示意停步。
“听。”他说。
众人屏息。风中,极远处传来一丝若有若无的金属颤音,低沉悠远,如同从地心传出。那不是现代乐器的声音,也不似自然共鸣,倒像是某种古老铜钟被轻轻叩击了一瞬,余波穿越岩层而来。
“它醒了。”沈昭喃喃,“因为我们来了。”
他们开始挖掘。三天三夜,靠人力掘开三十米流沙,终于触到一层黑曜石砌成的穹顶。门扉刻着一幅星图,星辰排列方式与今不同,中央一点对应着春分夜的北极星位置。当沈昭将青叶灯贴近石门,灯光竟顺着星轨流动,最终汇聚于门环之上。一声闷响,石门缓缓开启。
阶梯向下延伸,不知几许。空气干燥冰冷,墙壁覆满青铜浮雕,描绘的并非神话传说,而是真实历史场景:一群衣衫褴褛的男女跪拜在一尊巨钟前;一位女子手持竹简跃入火海;一座城池在烈焰中崩塌,城墙上写着“归藏”二字。
“这不是夏商周的风格。”程砚低声说,“这些服饰、文字……至少早于甲骨文两千年。”
越往深处,浮雕越清晰。最后一幅画面令人窒息??数百人手挽手走入地底密室,身后大门封闭,而地面之上,洪水滔天。
“他们是自愿封存的。”沈昭轻声道,“为了保存一段记忆,宁可埋葬自己。”
尽头是一间圆形大殿,中央矗立着一口巨钟。高九尺,通体漆黑,表面无铭文,只有一道贯穿钟身的裂痕。然而当沈昭走近时,那裂痕竟泛起微光,如同呼吸般明灭不定。
“这不是破损。”他伸手触摸钟壁,指尖传来奇异震动,“这是‘活纹’。它在记录。”
就在此刻,钟内忽然响起人声。不是广播,也不是录音,而是直接在每个人脑海中浮现的语言,古老得几乎无法理解,却被共途自动翻译成现代汉语:
>“吾名姒音,归藏氏末代执钟人。
>吾族司记万年之史,以钟声载道,以心火续光。
>大灾将至,天地逆乱,众神退隐。
>我等决意沉眠,携全族记忆入地,待后来者启之。
>若钟鸣,则信已在。
>若人至,则望未绝。”
声音戛然而止。殿中寂静如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