荡散了心魂的方觉夏一瞬间仿佛回了神,泪眼蒙眬地抬手捧着裴听颂的脸颊,单纯又浪荡地喘息着,回应他:“我爱你。我爱你。”
他不说喜欢,要说爱。
爱是方觉夏的本能。
这个澡一洗就是两个小时。
射了三次,方觉夏的嗓子都哑了,身子懒懒的也没力气,最后泡在热水里的时候人都昏昏欲睡,眼皮子都合拢了,还是被裴听颂抱出来,擦干净身子抱回到床上的。
冬天的夜晚最适合爱人相互偎依。床头一如既往开了盏小灯,方觉夏闭着眼,能感觉到暖黄色灯光抚上眼睑的感觉,也能感觉到装听颂从背后抱住了他,如同一个温暖干燥的茧,在这里面他的心就可以得到完全的平静。
裴听颂吻了吻他柔软蓬松的发顶:“我爱你,晚安。”
他的声音太温柔,为方觉夏编织出一夜好梦。
方觉夏以前是一个几乎从不睡懒觉的人,可自从和裴听颂在一起,他便越来越爱赖床,有时候裴听颂都醒了,他还懒懒地不愿起,头缩在被子里像冬眠的小动物。
已经洗漱完的裴听颂坐回床边,低头亲了亲方觉夏的脸:“我叫了早餐,宝贝。”
他的嘴唇太冰,凉得方觉夏伸手推他,嘴里咕哝了一句什么,裴听颂也没听清,就见他卷着被子蜷缩身体,一副完全不打算起床的样子。
“你真是越来越像小朋友了。”裴听颂不忍心就这么把他弄醒,歪靠在一边凝视着还陷在梦中的方觉夏,时不时亲一口。
送上来的早餐是肉桂卷和贝果三明治,两份热摩卡,裴听颂又逗又哄,最后还是靠着挠痒痒把方觉夏弄醒,扶着他的肩膀去洗漱,然后又看着他一脸蒙地坐在桌边,小口小口咬肉桂卷。
队友们也差不多准备好,大家在酒店一楼碰头。方觉夏和裴听颂的全套滑雪装备完全是情侣装。裴听颂一身黑,方觉夏雪白雪白的,扔雪堆里都找不到人。
“人不少呢。”一出来看见滑雪场,方觉夏就忍不住发出一声感叹。
凌一抱着滑雪板皱眉看向他:“觉夏你的嗓子怎么哑了,你不会是感冒了吧?”
方觉夏愣了一下,心虚地咳了好几声。路远和贺子炎俨然一副明眼人的样子起哄乱笑。
“生病是不可能生病的。”
“可能是晚上那什么了吧。”
方觉夏抱着滑雪板差点就扔到贺子炎身上,贺子炎立刻求饶:“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晚上睡觉的时候着凉了。”
江淼拉了拉自己帽子的边缘,摇头叹了口气:“就是欠收拾。”
裴听颂抱住气鼓鼓的方觉夏:“不搭理他们了,我们去滑雪。”
滑雪不是一下子就能上手的运动,但面对方觉夏的裴听颂永远有足够的耐心,他半跪在地上帮方觉夏穿好滑雪靴,然后牵着他的手往前走。鞋底连着的滑雪板很长,不方便行走,腿总是不自觉叉开,以至于方觉夏自己都能感觉到,他现在走路的姿势一定很滑稽。
“我现在走路是不是特别丑?”方觉夏抬头问,戴着滑雪镜的他看起来和平时不太一样,更孩子气。
“怎么会?”裴听颂笑着捏了一把他的脸,“很可爱,像小企鹅。”
到了一个平缓的坡,他开始教方觉夏怎么入门,平行滑、犁式转弯、平行转弯……方觉夏是个很聪明的学生,学什么都很快,也很会自己找门道,学起来比想象中还要快,才不过几小时,他就已经可以很像样地在平缓坡道自如滑行。不像不远处的凌一,要么就是拱着屁股半天也滑不出两米,要么就是摔到放弃自我。
“好玩儿吗?”裴听颂跟在方觉夏的后面,照看他的安全,“是不是挺有意思的?”
方觉夏停下来,把滑雪镜往头上一推,在雪色与天光下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很有趣。”
“那要不要试试高一点的地方?”裴听颂指了指不远处的高坡,比现在这个陡不少,“你如果怕的话就不去。”
方觉夏有点于心不忍,觉得像裴听颂这样的高手来到这么好的滑雪场却不能痛痛快快地玩,要时时刻刻看顾自己。
“要不你去吧,”方觉夏推了推他,“你去那个最高的,或者去林子里滑,不用管我,我自己可以的。”
“那不行。”裴听颂两手一叉腰,“我今天可是你的特聘教练。”
方觉夏笑起来:“是免费教练吧?”
“那倒也不是。”裴听颂挑了挑眉,“学费昨晚不是出了吗?我还挺赚的。”
“你!”
就不应该期待从裴听颂嘴里听到什么正经话。
无论如何,方觉夏还是催着裴听颂自己先去滑一些高难度的,好好玩个痛快,他想和队长一起练习一下,新手和新手待在一起总没有太多负担。裴听颂也听了方觉夏的话,自己戴上滑雪镜去好好地滑了一番,他的动作娴熟,又酷又飒,用的又是更加自由的单板,身高和脸蛋都足够吸引人眼球。
滑了一大圈下来,已经有不少人上前搭讪,不过酷仔小裴相当高贵冷艳,只有回到方觉夏身边才会又乖又暖。
其他的几个队友抱团在平缓区域练习。贺子炎的运动细胞一向不错,有教练带着,他很快就上手,完全不像是第一次玩滑雪的人。
路远远远看着,不禁感叹:“二火还真是熟练得让人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