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殿一片静默,我的精神一点点绷紧到极限,一阵癫狂的笑声在寂静中爆发,打碎了我脑海里闪过的无数“死亡”结局预想。
这个该死的男人,有什么好笑的。
我用力推开他,翻身下床,却又被抓回,压倒。
脏掉的睡裙被丢出床帐,和睡衣还有别的东西,东一块西一块的在地毯上度过一夜。
我睁开疲倦的眼睛,不乐,烦躁。
陪嫁团作为婚后的“闺蜜团”,无论我是否需要,她们都会定时来见我,充当婚后引导者或者情绪安抚者。
有的人跟陪嫁团的女性感情深甚至会邀请她们与自己同住。
我最初的打算是让她们都与我同住的,可惜度夫人和梨朶拒绝了我。
梨朶的拒绝在意料之中,度夫人则……她看起来对皇太子有兴趣却拒绝了我。
从踏出出嫁的那步起我就在频繁的碰到不大不小的挫折,不得不忍受和一个陌生的异性亲密接触,后知后觉恍然的女男之事,少见的被拒绝。
我望着度夫人的脸,几次欲言又止。
度夫人放下茶杯,优雅的笑道:“亲爱的,有什么话可以直说。”
我叹气:“我有一些烦恼和困扰。”
“为您分忧是我们的分内之事,如果您是为今天未至的梨朶小姐困扰的话,过两天她可以自己想通的。”这位年长我越6、7岁的女性解语花的魅力属实让人难以抵抗。
我摇摇头:“她不来便不来罢,如她这般真挚有信仰的人多是自有风骨的,强行让她接受我们并不好。”
度夫人脸色一僵,随即立刻用自己的体悟附和我道:“是啊,虽然到了婚嫁的年纪,从圣女的职位上退役了,但是教廷的教导还是刻入了骨子里了。”能够被选中作为皇太子妃婚后引导者的女性果真不简单。
我做出忧心的表情,端起茶杯喝茶,不接话。
转移话题聊了些时兴的服饰珠宝,
度夫人离开之后,我让琳达和台小姐离开皇宫为我做两件事。
当下的我想要获得威信得到更多的力量,一切得从身边做起,从我能够得到的地方开始蜘蛛织网式地行动起来。
我的人太少了,一直等到天黑我都没能等到琳达她们,不知道她们能否为我带来好消息。
我讨厌夜晚。
昨天之前我的每一个夜晚是独享舒适的床和香甜的梦境,昨天之后一个男人入侵了我安逸的独处时间,太糟糕了,这简直……简直太糟糕了。
“在想什么?”想你松开环着我腰的手,离我远点,最好滚出这个房间。
我低头,躲开凑上来的嘴唇:“没什么。”我连马都讨厌死了,凭什么要我接受一个雄性人类凑我那么近对我喷气、喷气、喷气?!
我恨所有人!
(除了妈妈)(也除了琳达)
“是因为梨朶不开心吗?”皇太子显露出和他纤细的美貌不匹配的力量,把我托高了一截抓住了我的嘴唇。
0分,0分!您要不猜猜?也许答案就是您这小登呢?
“梨朶她,可能身体不舒服吧。”身体不舒服的是姑奶奶我,是我!是想蹬你几脚强行忍住的我!
让台小姐教我几招防身术吧,我会诚恳的求她的,真的。
“在嘀嘀咕咕什么?”他耳朵凑到我嘴边,我磨牙。
“真可爱。”他是不是小时候发过烧。
“我小时候是发过烧,我以为你知道的。”我怎么又不小心说出来了╰(‵□′)╯!
他抱着我一路往床上去。我不由得紧张起来——昨夜的经历在脑海里回放……
令我意外的是,他把我放到床上之后自己躺到了床的另一边,没有像昨天那样子动作。
“睡吧,明日父亲要召见我们。”他道,“我和父亲不是十分亲昵的关系,不过你不用担心,没有人会为难你。”
皇太子的呼吸逐渐绵长,我睁着眼睛侧躺着无法入睡。
父亲?国王?我暂时无法将这两种身份画上等号。我的父亲是个贪图安逸享乐的庸人、蠢货,国王很难是“庸人、蠢货”吧?
翌日,女仆为我更换礼服的时候琳达悄悄摸进了房间,我背着皇太子朝她使了个眼色,她微不可见的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