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nbsp;nbsp;nbsp;在她最迷惘浑噩，甚至有些叛逆的青春里，她一直仰望着这个站在云端上的女人。
nbsp;nbsp;nbsp;nbsp;甚至一度将她奉为拯救自己人生的神祗，敬她，重她，爱戴她。
nbsp;nbsp;nbsp;nbsp;只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注视一个人太久，所有的感情都会变得不可言说。
nbsp;nbsp;nbsp;nbsp;她很明白自己和傅斯雯之间的云泥之别，即使撇去世俗的偏见，她依然够不到她一片衣角。
nbsp;nbsp;nbsp;nbsp;可她还是无可救药地贪恋上了她偶尔施舍的几丝温暖。
nbsp;nbsp;nbsp;nbsp;一步错，步步错，所以沦落到今天的地步，是她咎由自取。
nbsp;nbsp;nbsp;nbsp;可悲的是，她还不甘心地想要亲口问她一句——过去那些年，有没有过不是利用的时刻。
nbsp;nbsp;nbsp;nbsp;“璨璨。”应粟的声音将周璨思绪拉了回来，“谢谢你能对我说出这些话，但不管怎么样，我对你和云姨都难辞其咎，我也不奢求你们的原谅。”
nbsp;nbsp;nbsp;nbsp;“我唯一能做的，就是为你安排好一切，你可以过你想要的任何生活。”
nbsp;nbsp;nbsp;nbsp;“我知道你一直向往自由，现在……”
nbsp;nbsp;nbsp;nbsp;“姐，”周璨忽然问，“你想带我一起离开吗？”
nbsp;nbsp;nbsp;nbsp;应粟：“难道你还愿意留在这里？”
nbsp;nbsp;nbsp;nbsp;“我不会走的。”周璨斩钉截铁，“我还有一笔账要算。”
nbsp;nbsp;nbsp;nbsp;“璨璨！”应粟刚张口，就
nbsp;nbsp;nbsp;nbsp;被她打断了，“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但我求你，姐，别劝我，也别问我。”
nbsp;nbsp;nbsp;nbsp;“我答应你绝不找死，只是剩下的路，我们不能同行了。”
nbsp;nbsp;nbsp;nbsp;应粟眉头越皱越深，她知道周璨现在有多痛苦，也知道她的痛苦有大半都源于傅斯雯。
nbsp;nbsp;nbsp;nbsp;从之前她说的那句‘她是我想爱又不敢爱的人’就知道周璨用情有多深，而从头到尾那个人都是利用和变相控制，更别说傅斯雯心里的人是——
nbsp;nbsp;nbsp;nbsp;应粟到现在还震惊不已。
nbsp;nbsp;nbsp;nbsp;真是冤孽。
nbsp;nbsp;nbsp;nbsp;可周璨何其无辜，如果她知道，情何以堪呀。
nbsp;nbsp;nbsp;nbsp;应粟头疼地抚了抚额角，这才注意到自己左手还一直和席则牵着。
nbsp;nbsp;nbsp;nbsp;自上车后，他一直很安静，眼睛望着外面忽明忽暗的霓虹，神情莫辨。
nbsp;nbsp;nbsp;nbsp;这个晚上实在太混乱了，她都没来得及问他，怎么会来婚礼，还会带她离开。
nbsp;nbsp;nbsp;nbsp;他是……原谅她了吗？
nbsp;nbsp;nbsp;nbsp;可怎么可能呢？
nbsp;nbsp;nbsp;nbsp;“我直接送你们去机场。”周璨说，“姐，你的护照签证我都给你收好了，行李在后备箱里。”
nbsp;nbsp;nbsp;nbsp;应粟懵了，怔愣地看向席则，“我们？”
nbsp;nbsp;nbsp;nbsp;席则终于侧过头来与她对视，眼底情绪不明，“如果今晚我不来，你打算一个人远走高飞？”
nbsp;nbsp;nbsp;nbsp;应粟沉默几秒，才直言道：“我一开始没有十足的把握自己能逃出来，但如果侥幸的话，我本来就打算去找你的，然后……然后跟你一起飞往法国。”
nbsp;nbsp;nbsp;nbsp;“我研学的事，果然是你安排的。”席则捏了下她指尖，“你求的他？”
nbsp;nbsp;nbsp;nbsp;“不重要了。”应粟看着他，“我只想确保你万无一失。”
nbsp;nbsp;nbsp;nbsp;“那你今晚就不该跟我走。”席则挑唇淡淡一笑，“夺妻之恨不共戴天。”
nbsp;nbsp;nbsp;nbsp;“应粟，这下我和他，就真的是不死不休了。”席则漆黑的眼睛盯紧她，“你希望我们两人，谁能活下来？”
nbsp;nbsp;nbsp;nbsp;“……”应粟无法回答他这个问题，咬了咬唇角，声音夹杂着无可奈何，“席则，如果我愿意一直陪你留在国外，你可以尽情地折磨我，把所有恨都报复到我一个人身上……你能不能，就此收手？”
nbsp;nbsp;nbsp;nbsp;“不能。”
nbsp;nbsp;nbsp;nbsp;“……”应粟眼帘黯淡地垂下去，她就知道席则没那么容易放下。
nbsp;nbsp;nbsp;nbsp;“我为什么要折磨你呢？”
nbsp;nbsp;nbsp;nbsp;应粟迟缓地抬眼，席则一把将她拽进怀里，低着头，脸颊贴上她的脸颊，贪恋地摩挲着，声调也不再冷硬，而是和以往一样带着隐隐的撒娇意味，“姐姐，我们换个方式重新开始吧。”
nbsp;nbsp;nbsp;nbsp;“……重新开始？”应粟声音透着浓浓的不敢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