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nbsp;nbsp;nbsp;席则冷笑一声，“这场景似曾相识吗？”
nbsp;nbsp;nbsp;nbsp;“什么？”她有点迷茫地眨了下眼。
nbsp;nbsp;nbsp;nbsp;“还记得我们第一晚吗？就在这张床上，你因为看到窗外的摩天大楼而分神，我问你外面的风景比我好看吗，你说不如我。”席则声调越来越冷，“今晚也是这样，刚才在客厅，你以为我没看到你的恍惚吗？”
nbsp;nbsp;nbsp;nbsp;他自嘲一笑，眸色破碎，“姐姐，你为什么每次骗我，都不能用点心呢？”
nbsp;nbsp;nbsp;nbsp;应粟刚要张口，他一把捂住她的嘴，兀自说道：“你今晚这么热情，恨不得把一辈子的爱都做了，究竟是为了什么？”
nbsp;nbsp;nbsp;nbsp;“因为你爱上了我，还是因为你的‘小叔叔’回来了？”
nbsp;nbsp;nbsp;nbsp;“看到他和别的女人浓情蜜意，你嫉妒了是不是？你又想拿我来报复他是不是？”
nbsp;nbsp;nbsp;nbsp;应粟眼角滑下泪来，她无声摇头。
nbsp;nbsp;nbsp;nbsp;不是的，不是……
nbsp;nbsp;nbsp;nbsp;也许第一次是，可他们已经经历了这么多，她的心动不假。
nbsp;nbsp;nbsp;nbsp;她怎么可能还会如此作践他呢。
nbsp;nbsp;nbsp;nbsp;看到她流泪，席则忽然发狠地咬住她肩头，想让她疼，想让她哭，想让她撕心裂肺，想让她和他一样痛不欲生。
nbsp;nbsp;nbsp;nbsp;应粟的呜咽和破碎哭声全部淹没在了他掌心里。
nbsp;nbsp;nbsp;nbsp;“我一直没问过你和他的过去，以前没资格，后来是我知道他是你不允许任何人触碰的禁忌。”席则眸底染上浓郁的戾气，语气随着动作的力度不断加重，“可是应粟，你太绝了，你让我在感受到爱最近的一刻，朝我心上狠狠扎了一刀。”
nbsp;nbsp;nbsp;nbsp;“我以为今天会是我们的开始。”
nbsp;nbsp;nbsp;nbsp;“可他回来了，一切都变了。”席则痛苦地看着她，双眼通红，“那个人甚至都没有出现，你就已经为他方寸大乱了。”
nbsp;nbsp;nbsp;nbsp;“二十年？”他狠狠一沉腰，“我恐怕给你一辈子，你他妈都忘不掉他！”
nbsp;nbsp;nbsp;nbsp;逞凶斗狠之后，他像是被逼进了绝境，话不经大脑，语无伦次地问：“你到底爱他什么？钱？权还是势？他比我年轻吗？比我听话吗？比我更让你爽吗？”
nbsp;nbsp;nbsp;nbsp;他忽然按住她小腹的隆起，将话说到了最绝，“他……到过这里吗？”
nbsp;nbsp;nbsp;nbsp;应粟眼泪一下泛滥，她瞪着他，抬起手用力甩了他一巴掌。
nbsp;nbsp;nbsp;nbsp;席则脸被打偏，嘴角慢慢浮起病态的笑，但依旧没松手。
nbsp;nbsp;nbsp;nbsp;只是似乎理智回来了点，他抓住她手腕亲了亲她颤抖的掌心，然后俯身，吻她的眼泪，声线很哑：“我说过，有一日你能为我而哭，我愿意死在你身上。”
nbsp;nbsp;nbsp;nbsp;他一瞬不瞬地望着她，眼睛里浮起一层浓浓的水雾，许久后，他颤抖着问：“应粟，你爱我吗？”
nbsp;nbsp;nbsp;nbsp;他放开了捂住她嘴的手。
nbsp;nbsp;nbsp;nbsp;一连串的逼问最后他只想要这个问题的答案。
nbsp;nbsp;nbsp;nbsp;应粟牙齿隐忍地咬住唇肉，压下刚才的愤怒。
nbsp;nbsp;nbsp;nbsp;平复半晌，她抬眸静静地望着她，眼底只剩一抹发涩的痛感，“席则，你想要的，只是我的爱吗？”
nbsp;nbsp;nbsp;nbsp;席则下颌紧绷了下，唇线抿直。
nbsp;nbsp;nbsp;nbsp;“这个问题，你想好再回答我。”
nbsp;nbsp;nbsp;nbsp;应粟将他从自己身上推开，撩了下头发，靠坐在床头，伸长手臂从床头柜上捞过烟盒，她晃出一支点燃，沉沉吸了一口，“现在我先回答你前面的问题。”
nbsp;nbsp;nbsp;nbsp;“有些问的太混蛋，我就当没听到。”
nbsp;nbsp;nbsp;nbsp;应粟又吸了口烟，缓缓吐出，“我的确因为他又起了一点波澜，但我今晚的主动和他无关，是因为你。”
nbsp;nbsp;nbsp;nbsp;“你已经把我的答案说出来了。”应粟垂眸看着他，烟雾模糊了两人的轮廓，在不明朗的视线里，有些话更易说出口，“你说对了，我是喜欢你，愿意做你的女朋友。”
nbsp;nbsp;nbsp;nbsp;“所以我今晚很开心，想给你，给我们正式在一起的第一天，留下最难忘的体验。”
nbsp;nbsp;nbsp;nbsp;席则无力地平躺在床上，忽然抬起胳膊挡住了自己的眼睛，肩膀微微颤抖。
nbsp;nbsp;nbsp;nbsp;“你提起的那个人，我们认识11年，在一起9年，就算我们之间没有拥有过爱情，他也是我曾经唯一的亲情寄托。”应粟平静地叹息一声，“你今晚有句歌词是‘请抓紧我的手，爱是暗室逢灯’。”
nbsp;nbsp;nbsp;nbsp;“可是席则，在你未曾出现的岁月里，他才是点亮我黑夜的一盏灯。”
nbsp;nbsp;nbsp;nbsp;“命运是不能更改的，就像我们之间永远隔着九岁的年龄差，隔着九年无法跨越的时光。”应粟说，“我做不到用一段记忆去覆盖一段记忆，用一段感情去抹杀一段感情。”
nbsp;nbsp;nbsp;nbsp;“你在意的，过不去的坎，不仅仅是他的存在本身，那也是我的过去，是我生命的一部分。”
nbsp;nbsp;nbsp;nbsp;“席则，我答应过你会往前走，也会和你一起创造属于我们的新的记忆。”应粟垂下眼睫，“但有些东西我试过了，丢不掉，也许我要背负着它走很长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