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nbsp;nbsp;nbsp;或者说,他失去了在第七天行动的权能。
nbsp;nbsp;nbsp;nbsp;解决方法很简单,不过这无疑需要一点帮助,思索片刻,塞缪尔朝另一个方向走去——离这里最近的,是加赫白的住所。
nbsp;nbsp;nbsp;nbsp;他似乎并未考虑过以当下两个人的关系是否适合求助,他对待加赫白的态度一向非常坦然。
nbsp;nbsp;nbsp;nbsp;在圣都正中,有一所雪白华丽的署着加赫白名字的宫殿,参拜、祈福,那里日夜来往着络绎不绝的天使们,没有人不知道那座宫殿的所在。
nbsp;nbsp;nbsp;nbsp;但是,在这处偏僻的街区中最鲜有人烟的一角,有着加赫白一处实际起居的房子。
nbsp;nbsp;nbsp;nbsp;小而破败,塞缪尔每次看到加赫白坐在这个房间里,总会产生名贵优雅的波斯猫误入杂草屋的感觉,十分违和。
nbsp;nbsp;nbsp;nbsp;不过看起来这座小屋自塞缪尔最后一次来过之后经过了几番整饰翻修,无论是墙壁还是大门看起来都像样了许多。
nbsp;nbsp;nbsp;nbsp;现在是下午两三点,正常这个时间加赫白都会在圣殿陪伴主神左右,因为认定这里现在没人,所以塞缪尔抬手,十分随意地敲了敲门,然后准备从窗子里“登堂入室”。
nbsp;nbsp;nbsp;nbsp;但是根本没使任何力气的手指碰到大门,门竟然开了。
nbsp;nbsp;nbsp;nbsp;无端的,塞缪尔脸上散漫的表情消失了,他的下巴绷起,似乎是思索了片刻,然后迈进了房间。
nbsp;nbsp;nbsp;nbsp;房间的天花板很高,面积不大,但是因为家具装饰都很少,因此简洁出了几分空旷感,窗子上的浅黄色窗帘在轻风下拂动着,有桔梗花幽幽的花香弥漫。
nbsp;nbsp;nbsp;nbsp;整齐、轻盈、优雅,这所房子给人的印象也和加赫白一样。
nbsp;nbsp;nbsp;nbsp;只有一把红木椅子上随手搭放的一件侵入这所房间的黑色外套破坏了这种感觉。
nbsp;nbsp;nbsp;nbsp;第35章日环蚀狼狈
nbsp;nbsp;nbsp;nbsp;受到指引似的,塞缪尔走到椅子旁边,他没有去触摸那件外套,站在那里,他抬眼,正好能看到那间卧室。
nbsp;nbsp;nbsp;nbsp;卧室的门仿佛正等待着他的到来似的半开着。
nbsp;nbsp;nbsp;nbsp;等一切沉寂下来,那间晦暗的房间传来的摩擦喘息声音便明显了起来。
nbsp;nbsp;nbsp;nbsp;不同于外面的灰蒙一片,房间里因为布料的反光呈现一种让人无法呼吸的浑浊蓝调。
nbsp;nbsp;nbsp;nbsp;因为美丽圣洁而被众人交口称赞的神之子仰躺在床上,他并不是全然的赤|裸,但衬衣大大地敞开着摊在身体两侧,和全|裸也没什么两样,他依然美丽,雪白的脖颈因为用力很抻出一道诱人的弧线,凹陷的锁骨下面是紧致的胸膛,随着每一次呼吸微微颤抖着。
nbsp;nbsp;nbsp;nbsp;甚至在如此场景下,他也依然是圣洁的,不知视线未及之处发生了什么,神之子忽然蹙紧了眉,口中发出了一声包含着痛苦的闷哼,腹部绷紧着,人鱼线向下延申着被覆盖在他身体上的另一具躯体盖住了,他的胳膊抬起,有那么一瞬间似乎想要摆脱身上的男人的纠缠,但很快他的神情迷茫地柔软下来。
nbsp;nbsp;nbsp;nbsp;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房间短暂的安静了下来,神之子躺倒在床上,肩膀上下起伏着,因为疲累而无法行动的四肢瘫软着,只有食指轻轻动着去描绘着敬爱之人的唇角。
nbsp;nbsp;nbsp;nbsp;他周身没有与所爱之人身体交融后那种懒洋洋的余韵,看得出来床上的事情让他狼狈而痛苦,但是因为对象是他敬爱之人,他愿意把一切献祭给对方,轻轻仰起的下颌角分明的美丽脸庞上,呈现出凌虐的美感。
nbsp;nbsp;nbsp;nbsp;那具相较他而言更为雄壮成熟的躯体揽过他靠在胸前,但是并不对他,而是对门外的塞缪尔笑道:“塞缪尔,我调皮的孩子,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就再一次见面了。既然来了,为什么不进来拜见我呢?”
nbsp;nbsp;nbsp;nbsp;塞缪尔不屑去应和主神的话,比起庄严温和却令人作呕的主神,塞缪尔垂眸,一直观察着加赫白的反应。
nbsp;nbsp;nbsp;nbsp;不同于于早就发觉了塞缪尔存在的主神,他显然因为突如其来的变故而有些震惊,雪白的肩膀猛地一颤,转过头,加赫白与塞缪尔对视的目光却是毫不躲闪的——正如塞缪尔观察到的,加赫白对自己的身体毫不在意。
nbsp;nbsp;nbsp;nbsp;随后,他想起了神明,撑起身子下床,显然是有话和塞缪尔说,但是他的手腕被拉住了。
nbsp;nbsp;nbsp;nbsp;就着这个姿势加赫白不再向手腕施加一丝向外的力气,谦逊地弯腰,加赫白清雅干净的声音低低地响起:“请放手,主神大人。”
nbsp;nbsp;nbsp;nbsp;他淡金色的头发被汗水打湿了,在他俯身的动作间纷纷洒洒地掉落下来又黏在脸侧脖颈处。
nbsp;nbsp;nbsp;nbsp;他没有得到回答,反而刚刚下床时顺手披在身上的单衣被恶作剧似的扯掉了,骤然将身体完全暴露在他人眼中,加赫白的身体下意识战栗了瞬间,但他依然没有做出任何反抗,美丽的头颅垂得更低,还湿润的唇瓣张合:“请放手,主神大人。”
nbsp;nbsp;nbsp;nbsp;头垂得如此之低,几乎已经是个三度鞠躬的动作了,这一次主神终于放开了他。
nbsp;nbsp;nbsp;nbsp;一言不发地捡起掉在地上的衣服穿好,加赫白来到塞缪尔面前:“请等一等,我有东西要给你。因为没想到你会回来,所以还需要一点时间准备。”
nbsp;nbsp;nbsp;nbsp;仿佛误认为塞缪尔此时的厌恶神情是对他没能及时准备好的不满,加赫白眨巴一下眼睛,又重复了一遍:“只需要一点时间。”
nbsp;nbsp;nbsp;nbsp;加赫白平日里瓷白的脸带上了一点潮红,头发半湿着搭在肩膀,衣服敞开露出的胸膛散发着丝丝热意,而这缕热意中夹杂着不属于他的皮革香调。
nbsp;nbsp;nbsp;nbsp;圣洁美丽的神之子?
nbsp;nbsp;nbsp;nbsp;塞缪尔忽然觉得很荒谬,不是因为人人朝拜的神之子其实主神床上的玩物,而是因为他知道加赫白本来就是个不入流的东西。
nbsp;nbsp;nbsp;nbsp;冷笑了一声,塞缪尔转身离开了加赫白的房子。
nbsp;nbsp;nbsp;nbsp;身体又开始痉挛似的发痛了,其实没什么的,塞缪尔想,实在坚持不住了回到那个空间就好了,在这里怎样其实也都无所谓——他本来也不会再回来了。
nbsp;nbsp;nbsp;nbsp;当加赫白准备能安稳住塞缪尔身体的药剂时,主神就靠在床边,身上披了一件黑色的绢衣,他看着加赫白的背影,低声开口:“其实你很高兴吧。”
nbsp;nbsp;nbsp;nbsp;并不是疑问,而是陈述。
nbsp;nbsp;nbsp;nbsp;加赫白的动作一顿,立刻转过身来面对主神垂首:“非常抱歉主神大人,我想我并没有产生那种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