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漓面具之下也微微皱起眉,这几个人她有些印象,去年刚入门的弟子,拉帮结派小动作不少,领头的叫林峰,两个月前刚受罚记过。
她将手背在身后,稍稍传了信去戒律堂。
林峰嗤笑一声,向前走一步,直接将胸口抵着枪尖,挑衅道:“鎏金阁少主是吧?这里是三清界,有本事你动我一下试试。”
他身后的人顿时哄笑起来,说着什么鎏金阁又如何,在三清界还不是得乖乖听话。
陆辞忧眯了眯眸子,指节攥得咯吱响,她确实不能在三清界动武,这种事谁先动手谁理亏。
可又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少主,你敢吗?”林峰又向前一步,惊得枪尖连忙向旁边挪了几分防止误伤。
陆辞忧气急:“你!——”
林峰伸手整了整外衫,又看了一眼岁音意有所指道:“有些人不要想着作假走后门,天灵体?生死境?还真是敢说啊,到时在选试中被人打掉了牙弄花了脸,可就得不偿失了。”
“你在说谁?”陆辞忧几乎是咬着牙问,她快压不住自己了。
大小姐头一次试图压着自己的脾气,这三清界真不是什么好地方,第一天和掌门长老不对付,第二天就想打外门弟子了。
晏漓从后面拉着她,低声道:“莫气。”
动了手,就不好处罚了。
陆辞忧冷哼一声。
林峰毫不收敛,甚至十分轻蔑地看着岁音,扬声道:“听说范长老有意收你为徒,不知你是用什么法子,还未入门就让长老提前定了你,我就说呢,十年一次的内门选试,怎么就突然提前了,还说什么大比第一可自行选师,我看啊!说不定连那第一的位置也是定好了的,我们哪有机会啊。”
跟随他的人也连连点头附和,看向岁音的眼神也带上了憎恨和鄙夷。
外门弟子本就资质稍差,必要经过千般努力万般苦楚才能从几千人中脱颖而出跻身内门,如今得知有一人还未入外门就能成为长老关门弟子,他们怎会不气,怎能不妒。
“我昨日才到三清界,此前也从未见过掌门长老任何一人,如果你对选试有疑问,可以当面去问掌门,问问她是否第一已经内定,空口无凭的话说出来只会污人清白。”岁音压下陆辞忧持枪的手,对她轻轻摇了摇头。
她好歹也是鎏金阁少主,如果在此打了人便会落下口实。
“你说没有就没有,不也是空口无凭!”林峰眯着眼睛,不善道:“三清界一向门风清正,岂能容你这种只会用下作手段往上爬的人,若是有些自知之明,就哪里来的滚哪儿去!”
凭空而来的灵力化作长鞭自林峰身后抽来,待他有所反应时已经来不及躲闪,实实在在被抽倒在地,五脏六腑都泛着疼。
他嘴边淌出血来,忍着疼抬头向上看。
清丽雅致的女人踏风而来,眉眼之间带着冷意,落地时又朝他挥来一鞭。
林峰咬着牙躲开,却还是被抽中的腿,顿时血气爆开,疼得他险些晕过去。
“你刚才说什么?”夏时冰冷地看着他,手中长鞭又欲举起。
“你可知门规第九条,第十三条。”
“门规第九条,凡三清界弟子不知事情原委不得妄言,犯口戒者罚十杖。”
“门规第十三条,凡三清界弟子不得言语侮辱出言诋毁,违者罚二十杖。”
陆辞忧戳了戳岁音,道:“这三清界也不全是无理之人。”
虽然之前有些不愉快,但现在这个长老还是顺眼的,至少让她舒心不少。
“我不服!”林峰咬着牙站起来,一条腿还在发着抖,眼中却带着怒意。
“要罚也是戒律堂长老处罚,你凭什么罚我!”
夏时冷声道:“我既是长老,便有资格罚你。”
林峰此时恼羞成怒,全然忘了夏时是掌门亲口指定的长老,“你连元婴都不是!如何当得了长老之位,其他各峰长老皆是门派前辈,你修为不济且来历不明,我不认你的长老之位!”
叶萧对外宣布新任长老时,并未说明夏时身份,也未曾想这些弟子竟会多疑猜忌。
夏时紧抿着唇,身子微微发着抖。
她的境界竟然跌落至此了,她刻意不去想这些事,如今被人拎到明面上说,她竟真觉得对方的话有些道理。
“来历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