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棠梨敷衍地回了句:“楼总,这么巧。”
当然不是巧合,是楼昭特意在这里等她,以为她会像只瑟瑟发抖的小山雀被陆时聿揪出来,结果呢,某人乌压压地沉着一张脸出来了好半天,她竟然还有闲情逸致一直待到散场。
楼昭是打心里佩服她的心理素质。
当然,但这也意味着,他那个老友在这段感情里,完全出于劣势。
所以在她这一道尾音微扬,甚至带着几分耀武扬威的话里,楼昭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而这危机感,也有一半来自于她身边的那位,半小时前被他不算恶意警告过的方女士。
只是没想到,之前还给尽他冷眼的女人,这会儿,盯着他看的眼神里满是不可置信的诧异,甚至是惊恐。
视线从方以柠脸上错开后,楼昭走到江棠梨面前:“他在三楼。”
江棠梨站着没动,就这么看着他,四五秒的对视后,她突然垂眸笑了声,只是再抬头,她眼神就变了。
“楼总打开门做生意,我江棠梨花钱来捧场,”她眼里是明晃晃的讽刺:“楼总不说一声欢迎光临也就算了,竟然还摆我一道。”
楼昭听出来了,这是把今晚抓包的帽子扣他头上来了。
不想解释,却又不得不解释。
“我楼昭虽然算不上什么君子,但也不屑去做小人,站在朋友的立场,我从始至终都希望你和陆时聿百年好合。这一点,还请嫂子放心。”
话说得倒是漂亮。
江棠梨笑了笑:“那倒是我小心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嫂子如果非要把这帽子扣我头上,那我没什么好解释的,但我想问一句,我这么做有什么好处吗?”
“好处这个东西因人而异,也许有些人就是喜欢唯恐天下不乱呢?”
说完,江棠梨扭头看向方以柠,见她还是一脸怔愣,江棠梨视线睇向廖妍:“你们出去等我一会儿。”
方以柠这才回过神,手不安地拽了拽她的衣摆:“你一个人可以吗?”
江棠梨心里已经有了对策:“多大点事儿。”
说完,她歪头看向楼昭:“还请楼总带路。”
今天这秀场是设在郊区的一处私人会所内,两栋楼,五层高,两边用走廊围成一个U字型。
两层楼梯一上,便到了三楼。
楼昭停在楼梯平阶,“往里走,第二个包间便是。”
江棠梨看了他一眼:“来都来了,楼总不去看个热闹吗?”
楼昭实属无奈地摇了摇头:“嫂子,你能别把我当成敌人吗?”
江棠梨“嘁”了声:“不是敌人难道是盟友吗?”
说到这儿,江棠梨刚偏转开的目光重新落到他脸上,默了两秒,她嘴角弯出讳莫如深的笑:“还是说,楼总想弃暗投明?”
弃暗投明四个字,让楼昭眼角眯出警觉。
但见她眼神不躲不闪地与自己对视,楼昭嘴角突然上扬:“我一直都站在明处,只是嫂子没有注意到我罢了。”
江棠梨:“。。。。。。”
果然小看了他。
不过却也因此,让江棠梨对他有了两三分的改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