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海市特有的菜色,以前也不是没吃过,不知是不是肚子太饿,吃起来竟极其鲜美。
只是她低着头,没发觉旁边的人一直在看她。
吃完抬头,陆时聿看着她从唇瓣间抿出的一点点透红的舌尖,喉咙滑滚间后,他又问:“其他的呢?”
比刚刚那句多了一点针对性,“虾仁喜欢吃吗?”
江棠梨摇了摇头:“鹅肝吧。”
这两口下去,怕是她会被腻出两分饱来。
不过这家酒店的鹅肝,陆时聿有所了解,给她夹了一块后,小声道:“先尝一小口。”
他若不说,江棠梨都想咬半块到嘴里。
不过从他的话里听出了几分,“不好吃呀?”
陆时聿并不点明:“你先尝尝。”
江棠梨咬了丁点一小口到嘴里,短短两秒,她眉心就拧出了嫌弃。
像是不出所料,陆时聿轻笑一声:“回头到海市,让刘厨给你做这道菜,到时候你比较一下。”
刘厨的手艺,即便江棠梨这副小刁嘴都挑不出一个不字来。
但是她好奇的是——
“这家酒店你来过?”
她好奇的点,是因为陆家旗下也有自己的酒店,且档次位居京市所有酒店之首。
只不过今天是女方宴请,去男方的地盘不合适,这才退其求次。
陆时聿点头:“别的都很好,只是这鹅肝,”他细说缘由:“炒制之后自然放凉和冰箱冷藏后的口感是不一样的。”
竟然知道烹饪细节。
江棠梨被意外到了:“你还会做菜呀?”
陆时聿可从不下厨,当然,他也不会。
“我只会纸上谈兵。”
是实话,但在江棠梨听来却更像是玩笑话。
以前总觉得他身上有股让她提不起劲的一股劲,说好听点叫沉稳,说难听就是无趣,如今都会开玩笑了,还拿他自己开玩笑。
江棠梨脚上穿的是尖头高跟,抬起往左一碰。
不轻不重的力量,但因她鞋尖足够尖,又刚好撞到陆时聿的脚踝骨。
那种感觉很难描述,不似自己不小心撞出来的痛感,像是被蜜蜂蜇了一下。
可是和她那双清波流盼,眼尾一弯,平添几丝媚意的眼神一对上,又像是被羽毛挠了一下。
耳边有孩童的嬉闹声,有兄弟姊妹间的调侃打趣声,也有余光偷瞄过来的窃窃私语声。
可他却好像听不见,只能感觉心弦一下又一下地拨动。
当然不是那一下脚踝而带出来的,而是轻呵在他耳廓边的热息。
“我们下午就去领证吧!”
江棠梨抬手掩唇,将他那只和她一样有着一颗浅咖色小痣的耳朵一起拢在她的掌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