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是打着见方以柠的理由出来的,穿他的西装回去岂不是打自己的脸?
算了,到院子里找个犄角旮旯藏起来就是。
“行吧,”江棠梨攥着西装领口,“那我走了。”
跑出来的时候不觉得冷,回去的路上,江棠梨又打了两个喷嚏。
经过院子,隔着落地窗见客厅没人,江棠梨就没舍得脱下西装,谁知刚猫腰溜到二楼,就撞和爸妈撞了个满怀——
见两双眼睛齐齐盯在她身上,江棠梨大脑快速运转。
“你不是说去见方以柠了吗,怎么。。。。。。”
江棠梨朝江祈年投去一记含羞带涩的眼神:“这不是怕你们笑话嘛~”
周温乔果然笑了:“这有什么好笑话你的——”
不等她把话说完,江棠梨埋着脸,故作娇羞地一溜烟跑回三楼。
外套往床上一撂,江棠梨整个人呈大字型地趴在了床上。
到底是什么逼得她把说谎的本事练得如此炉火纯青。
金钱还是事业?
一想到周六还要见他的父母,江棠梨肩膀突然一哆嗦。
陆时聿的父亲,她在财经新闻上见过,目光锐利,眉如远山,深邃的一双眼,即便是面对尖锐的提问也处惊不变。
但是陆时聿的母亲安岚,江棠梨却只有耳闻。
安岚的母家安泰集团,那可是东三省的商业巨擘,而她作为董事长安泰生的独生女,自五年前父亲去世后,就以最大股东身份成为董事会的最高决策人。三年前更是被董事会选举为董事长。
这样的女人,哪需要见,光是想象就知道是一个多么雷厉风行的女人。
可她呢,除了会耍一点小聪明,会撒一点无伤大雅的小谎,还会什么?
会画一点图,会时不时崩出些新鲜的小创意,会乐观到天塌了当被盖。
难道就拿这样的自己去见他父母吗?
江棠梨没少和父亲大哥参加过一些大型且重要的场合。
无论是端庄大方温婉知性,还是举止娴雅成熟稳重,只要场面需要,她从来都是信手拈来。
但是之前都是走走过场,没人真的在意你那张皮相下藏着怎样的骨。
明天就不一样了,是见家长,是一言一行都要被对方探究和考量的。
说不紧张,都是安慰自己的假象。
但紧张了一阵后,江棠梨又觉得好笑。
一段已经被陆家老爷子认可的婚事,她有什么好紧张的。
就算她做最真实的自己又怎么样?
*
周六一早,八辆黑色迈巴赫依次停在雍锦一号的九栋别墅门口。
大门敞开,老爷子双手压着拐杖龙头,和陆时聿的父母站在门口,看着佣人将一件件的提亲礼物放到后备箱。
“仔细点,”老爷子叮嘱:“分门别类,别放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