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肢体动作已经给出了答案,但陆时聿知道,她这是想借他来压别人一头。
念及今晚没能答应她的条件,陆时聿便遂了她的这个愿:“今晚有幸能约到江小姐吃一顿晚餐。”
虽然陆时聿说的是「有幸」,但在迟薇冉听来,不过是他的绅士之言。
不过没等她开口,一旁的盛金洲就逮着了奉承的机会:“陆总说的哪里话,能和您吃上饭,该是江小姐荣幸之至才是啊!”
既知身边的人是他的座上宾还说这种捧高踩低的话。
陆时聿眸底含着意味不明的笑意,看向他:“还不知道您怎么称呼。”
一句话,把盛金洲故作的熟络和溢于言表的奉承降至冰点。
江棠梨“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明明是嘲讽,可满脸尴尬的盛金洲却也只能拿此当台阶,赔着笑脸重新自我介绍一遍,完了还不坚持不懈地递上自己的名片:“以后生意上,还望陆总多多关照。”
陆时聿鲜少会在公开场合薄人脸面,他伸手接过,但却没有去看,“抱歉,我和江小姐还有事要谈,”他手往外一探:“两位自便。”
盛金洲低头看了眼,这才发觉自己站在门里侧,他忙拽着迟薇冉的手腕后退至门口:“那就不打扰陆总了。”
眼看门关上,盛金洲这才抬手擦掉额头的汗,再回头,刚刚受的气一股脑地发到了迟薇冉身上。
“他们熟不熟,你看不出来?还在那明知故问!”
迟薇冉也是个有脾气的,奈何盛家这位她得罪不起,满腹的郁气没地撒,朝门边狠狠剜上一眼后,捏着嗓子撒着娇:“哎哟,盛总,您干嘛跟人家置气嘛~”
门里,江棠梨正侧着耳朵听门外的动静——
“听得见吗?”
江棠梨抬眼看过去,这才发现他站在自己的左手边。
明明嘴角没有往上扬,但就是有种似笑非笑的意思。
江棠梨站直身体:“你刚刚故意的?”
“你是说哪一句?”
江棠梨“嘁”了声,“少明知故问。”
陆时聿唇角抬了两分弧度:“如果是第一个,只算得上顺水推舟,如果是第二个,那江小姐就误会了。”
江棠梨歪头看他:“你真不认识那个姓盛的?”
陆时聿很少直面回答问题:“为什么一定要认识他?”
虽说不是一定,但盛家在京市也是个有头有脸的存在,不然那个眼高于顶的迟薇冉也不会勾搭上去。
江棠梨是个有仇必报,有恩也会记的人。
“刚刚谢谢了。”
被她接连‘用’了两次,陆时聿心里也记着。
“就是不知道我这张牌,江小姐用得可还顺手。”
不得不说,的确是一张王炸。
但江棠梨不愿承认:“一般般吧。”
一般般。。。。。。
陆时聿在心里品着这三个字的同时,无声失笑。